安寧不說話,就看了兩人一眼,心中悶悶的。
那女孩也挺開心的,跟許鈞說話的同時,也話裡話外的保證,不會像晏方旬之前的那個女伴似的,那麼不知好歹。
安寧隻知道,上次他的那個女朋友,應該是個模特。
安寧從網上搜了搜她的消息,已經沒有她的消息了。
原本要參加很多時裝秀的主辦方,她的名字也沒有了。
晏方旬一直都沒有說話,室內的燈光昏黃,他的眼睛明亮無比,可是眼底似乎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沉情緒。
“也不認清自己的身份,就要往上爬嗎?”
安寧聽著他說話,許鈞對她挺客氣的,安寧判斷她是在香城圈子裡的,跟他們是同一個階層的。
隻有同一個階層的人,才會對於一個“外人”
,才會有著心照不宣的“嫌”
。
高高在上。
所以這個女孩,就是因為想要高攀晏方旬,就被處理了嗎?
安寧又想起了初來香城時,同學們對她的態度,因為她是北方的,被嘲笑過。
這種優越感,安寧不理解。
“這位小姐,你說是吧?”
話題不知怎麼引到了她的身上。
安寧抬起眸來,笑了笑,“什麼?”
“大家玩一玩就算了,你還是內地的,許家人不會同意的,到底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彆跟那位似的,學都沒得上了。”
安寧放下筷子,“我很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覺得比彆人低人一等啊,我憑著我自己的努力生活,學習,也沒有錯。
我覺得,我與你們沒有什麼不同,你也沒多比我長一個鼻子,兩隻眼呢。”
晏方旬的視線這才落在了他的身上,許鈞視線也落在了安寧的身上,就覺得她像是第一次初見時的那般。
女伴被嗆了一聲,也愣了愣,“你一個內地妹,你囂張什麼?”
安寧笑了笑,“呀,什麼年代還地域黑啊,我覺得分不清自己身份的是你,有時候給予一些特彆的關懷呢,這並不是你的能力得到的,例如香城這座城市呢,我非常喜歡,各方麵很不錯,但是也不能否認,這個地方,深城供水,南電供電……你說是不是?
有些人,其實除了彆人賦予的,其實什麼也沒有,所以不必拿這種事出來嘲笑人。”
“你,你你……”
安寧冷哼,“我什麼我,你嘲笑我什麼都沒有,我還不能嘲笑你啃老嘛,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彆說誰。”
許鈞低笑,“安寧,你彆把我帶上,我也啃老。”
“你沒瞧不上我啊,你不算。”
安寧說,“許鈞,我覺得你人很好,從來都沒有瞧不起我,我看你也不怎麼花心……”
許鈞眉眼一跳,“不是,安寧你……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安寧笑,然後笑眯眯的開始給許鈞夾菜。
許鈞嗬嗬一笑,抬頭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神色懶散的男人,眸光更加深沉。
跟著晏方旬來的女伴,見此可不高興了。
“三哥,她……怎麼這樣?”
安寧“嗬”
了一聲,話都懶得說了。
飯後,安寧走在前麵,沒回頭。
那個女人挽著晏方旬走了,安寧也挽著許鈞的胳膊,笑眯眯的望著他們。
等著車子離開,許鈞才低頭看著她,“安寧,你應該明白他的意思的,你跟你之間沒有以後,所以他用這種方式來讓你離開,如果真的一點不在意的話,玩玩你,甩了你,不更簡單嗎?何必鬨的這麼難看。”
“我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我才覺得心裡難受,就是……沒有做過的事情,沒有努力過的事情,就因為諸多的因素不能在一起,我覺得是懦弱的行為。
難走的路,隻有真的走過了,真的覺得走不下去了,才可以放棄啊。”
“可最後還是放棄了,不如不開始。”
安寧搖頭,“不是,如果兩個人堅定的走在一起,終究無法走到一起,隻要努力過了,那……就是不後悔啊。”
許鈞被安寧說的愣住了。
“人生那麼長,也終究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想要的沒有爭取過,真的不會後悔嗎?畢竟人生不如意的事情有那麼多,是不是?”
安寧想要試一試,而且她總覺得,晏方旬不是他表現的那樣的。
而且她走到今日,就是不停的在嘗試啊。
人生有無限的可能,想做的事情就大膽的做,一邊做一邊調整嘛,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
這是江南的爸爸,曾經說過的話。
她是一個人,很不自信的,江家人一直都在鼓勵她,讓她去做努力,去做更好的自己的。
本來,她想退縮的,可是現在她反而越想爭取。
……
晏方旬回了家,可煩了。
他給許鈞打了一通電話,“她回去了嗎?”
“沒。”
許鈞道。
“在哪裡?”
晏方旬蹙著眉頭,多少有點怕安寧胡來。
“酒、酒店!”
晏方旬扶額,“你跟她去開……房了?”
隻不過晏方旬電話都沒說完呢,那邊就掛斷了。
晏方旬冷笑了一聲,心想,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這是她自己的人生。
她願意墮落就墮落吧。
他去洗澡,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似乎怎麼衝都衝不走那些煩惱。
他抿著唇閉了閉眼,離開了浴室。
他很快拿到了安寧開的酒店房間的地址。
他敲了敲門,門打開,一個人就很自然的跳到了他的身上,八爪魚似的掛在了他的身上,“結果不結果的,隻有嘗試了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