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甚至於優素福懷疑剛剛那是否能稱之為戰鬥。
因為那隻是一邊倒的碾壓罷了,一個壯漢靠著自己靈巧的動作,與堅實的拳頭,將二十名突厥騎手,一個個摔於馬下。
在雙方如此差距的情況下,對方的各種反抗,都顯得格外滑稽。
加上雙方都未曾見血,對方也沒拚死反抗,反倒是在見證了那法蘭克人的力量後,畏畏縮縮的表示了臣服。
被法蘭克人一個接一個的安置好位置,蹲坐在一旁害怕再吃上卷心菜大小的拳頭。
要知道先前不小心吃過拳頭的馬匹,已經有兩匹看上去有些不行,在一旁奄奄一息了。
直到這個時候,優素福腦子裡才閃了點火花,聯想到對方的名字,有些猜到法蘭克人的身份。
主要是這年頭,地中海一圈重名的人實在是太多,先前的時候他都未曾朝那個方向想過。
在法蘭克人開始審問那些突厥人之前,帶著一絲崇敬,優素福小心翼翼來到法蘭克人身旁。
“先、先生,我能請教一下,您、您就是……”
“對,我是。”
法蘭克人,沒有故弄玄虛,直接坦言自己就是對方心中所想的人。
對此,先前的那一切壯舉,都顯得合理了起來,就連優素福原本對先知的那一絲疑惑與懷疑,在結合了先前所發生的情況後,也都消散了。
如果僅憑拳頭,就能降服數十人馬,這不是神跡,那什麼才談得上奇跡?
甚至於往深點想想,或許說不準、就連先前的地震,都是安拉為了能讓先知有機會展現奇跡方預備的……
優素福對於神學的認知,自然談不上多麼高深。
在他的認知裡,安拉、也就是GOD,實質上是具備明確人格、喜好的。
因此,安拉自然會為了祂所喜愛的對象,安排出人意料的命運。
這種有著人格化特色,能夠進行一定程度形象描繪的行為,嚴格上綱上線的話,其實已經是以物配主了。
但從另外一個方麵而言,卻又比之絕對高高在上毫無人性的神祇,更容易產生膜拜。
在伊斯蘭神學中,這顯然是一個不適合特彆多深入探討的話題。
但現如今從第三者角度來說,優素福其實已經算是改信蓋裡斯宗了,或者說耶路撒冷宗基督教。
脫胎於天主教神學的耶路撒冷宗神學,在這個話題上,繼承了天主教那驚人的靈活性。
簡單來說,就是隻有宗教領袖蓋裡斯,說這是偶像崇拜、以物配主的時候,那麼這種思想才會被上綱上線。
這種靈活性,不僅對耶路撒冷宗極其有益,事實上對於天主教來說,也表現出了驚人的生命力。
在各個宗教的東傳過程中。
天主教傳入東亞地區後,在事實上不僅取得了底層信眾的認同,在知識分子上層階級裡,又因其神學體係的縝密而得到認可。
就如意大利葛蘭西在他書中所寫的:【各種宗教的力量,特彆是天主教會的力量,過去和現在即在於它尖銳地感覺到需要全部信教群眾在教義上的統一,並努力不使上層的知識階層同下層相分離。羅馬教會經常最堅決地進行鬥爭,以防止“正式”形成兩種宗教:“知識分子們”的宗教和“純樸靈魂們”的宗教。】
蓋裡斯需要兼顧“純樸靈魂”們的樸素認知,又需要真正的給予精英們以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