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很可能會被重新打入塵埃。
五大出版社在日本文壇屹立不倒均超五十年,真正互相展開血淋淋的肉搏戰後,勝負可不是靠一兩個作家就能扭轉的。
搞不定你北川秀,難道還搞不定河出書房嗎?
“好可怕.”
原本該是最快樂的時候,村鬆友視卻陡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讓沉浸在快感中的鬆原凜子忍不住伸手撫摸住他的臉頰,低聲問道:“什麼好可怕?你不快樂嗎?友視君。”
“快樂.但我也感覺到好可怕。”村鬆友視疲憊的身體慢慢躺平,摟緊懷裡這個他人的妻子,眼神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從業近二十年,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沒想到,好不容易升任成公司的核心管理層,爬上了朝思暮想的副總編之位,迎來的卻是無儘深淵。
北川秀走後,他在講談社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本想靠著《且聽風吟》的電影改編重新獲得董事會的信任。
不料卻跟著野間愛莉一起步入了地獄。
前幾天他收到了停職待辦的訊息,又是一夜未眠。
回到家中,不懂事的孩子,隻會仰仗他工資活著的妻子一家,沒人關心他的精神世界,他的痛苦,隻是譴責他的停職,工作不努力。
抱怨生活在變得越來越糟糕!
他們懂什麼?!
他們又何嘗考慮過我的感受?
村鬆友視在鬆原凜子身上得到了那些失去的感情和慰藉。
一個有婦之夫,一個有夫之婦,自此墮入**地獄,難以自拔。
日本社會在泡沫破裂後,出軌率一直居高不下,尤其很多家庭主婦在家寂寞難耐,便開始紅杏出牆。
但社會現狀如此,不代表主流價值觀認可。
恥感文化讓所有人對婚外戀既向往又嗤之以鼻。
村鬆友視選擇在這個旅館與凜子幽會,是因為這兒離東京有大約一個小時的行程,有著離開喧囂都市的旅行情調。
而且房間臨海,又是鐮倉古都,環境幽雅,再加上是新建的旅館,常客不多,不大容易遇見熟人。
和妻子以外的女人到旅館來的事被人發現的話,會惹很大的麻煩。
迄今為止,已婚的村鬆友視在和女人的交際上一直是相當謹慎小心的,省得被人在背後指指戳戳。
可是自從被停職,又在家裡得不到任何情緒價值後,村鬆友視漸漸就沒有了刻意要避開彆人眼目的心氣了。
他很累很累,唯有在這兒,在凜子的身體裡,能感受到一絲久彆的溫暖。
這麼胡亂想著,村鬆友視忽然意識到,兩年後自己就五十五歲了,與提升再也無緣了。
即便有所升遷,也隻會調到更加乏味的崗位或分公司去。
再不願服輸,人也隻有一輩子。
看問題的角度稍稍這麼一變,以前認為重要的東西就變得無足輕重了,相反,以前覺得不重要的東西忽然覺得寶貴起來了。
他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發自內心地愛過一個女人。
當然,他對妻子以及一些女人產生過感情,也偷偷地逢場作戲過,但都是不冷不熱的,根本沒有燃燒般熱烈的激情。
照這樣活下去,將會給人生留下一大遺憾。
也許可以考慮離婚,然後和凜子
“砰!”
旅館小房間的門被人粗暴踢開,然後衝進來的男人把村鬆友視腦海裡的一切幻想都粉碎了!
東京都多摩地區,國分寺市,某幼稚園門口。
懷裡藏著鐵錘的少年蹲在路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流走過。
他的眼裡隻有那一個個小小的身影。
該選擇誰當下一個目標好呢?
想到這個,他的身體就開始忍不住顫栗興奮起來。
原來傷人也不會受到製裁,那殺人呢?
是不是隻要未成年,所犯下的所有罪行都能被寬恕?
他看向幼稚園,搜尋著新的目標。
幾道小身影映入視線。
“莉莉醬,貞子醬~再見~明天再一起玩哦!”一名小女孩衝著另外兩名小女孩揮手,她的媽媽也笑著彎腰和女兒的小夥伴們告彆。
那是一個身材豐腴到令人想犯罪的美豔熟婦。
她牽著女兒的手,說了句“愛子.”,隨後忽然被過來接小女孩的男人所驚訝。
她開始莫名其妙的鞠躬。
“北川老師!您怎麼來了?啊,原來齋藤老師最近這麼忙嗎.”
高大英俊的男人笑容讓他覺得刺眼,男人說著一把抱起了名叫莉莉醬的小女孩,把她塞進了車裡。
眼看他們要離開了,那個名叫貞子的小女孩則一個人落單了。
少年從地上站起來,朝著小女孩一步步走去,手伸進衣服裡,捏緊了鐵錘的握柄。
就是她了。
一會兒狠狠的砸向她的腦袋。
不能讓她再像之前那兩個小鬼一樣順利逃跑。
“貞子醬,你姐姐會不會又忘記了來接你?要不去哥哥的店裡坐坐吧?”
北川秀去而複返,笑著蹲下來摸了摸千鶴貞子的小腦袋。
千鶴貞子嘟起嘴說了句“姐姐大笨蛋!”,然後衝北川秀害羞一笑,點了點頭。
北川秀一把抱起千鶴貞子,往自己的新座駕而去。
自從買了新車後,他隔三差五就客串起這群小家夥的司機,沒辦法啊,誰讓他們的家長都成了他的打工仔!
估計等新的企劃敲定,麻生真由美也要忙碌起來了。
那時候,搞不好他得像全職奶爸一樣把幾個小家夥全部一股腦兒接去“peterct”寄宿!
所幸北川秀有先見之明,12月份給自己好好放了個小長假,不至於搞的手忙腳亂。
就是人一空下來,反而讓他有點很不習慣。
也許該考慮考慮新書究竟寫什麼了?
煩!
感覺沒有好素材呐!
北川秀捏著方向盤,準備新年時再去淺草神社找上次那個巫女開開光,說不準新書構思就落下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