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小情調兩人每天都玩,樂此不疲,互相間的感情也因此漸漸夯實,再也沒了當初因巨大身份差異而產生的距離感。
聽到對方竟然要自己幫忙斧正法律,北川秀嚇了一跳,連忙抄起那疊厚厚的草案看了起來。
沒想到橋本龍太郎他們在電視上的發言還真不是單純說說的,居然真就找他這個“國民教師”看起草案來。
這麼一看,首相內閣好像也不是嫌棄自己多事,整了那麼多麻煩問題給他們,而是真就想和他交好?
難道自己有先天震懾日本首相之聖體?
前有村山富市,現有橋本龍太郎,都突出一個希望和北川老師親近合作!
北川秀花了十五分鐘讀完這份草案,他當然不會真傻到去給司法立法機構提什麼建議——那樣做,大概率會被對方認為你是在蹬鼻子上臉,不懂人情世故。
他就是看看新舊法案間究竟有什麼不同。
要是橋本龍太郎他們隻是動動嘴皮子,做些雷聲大雨點小的屁事,北川秀這個欽定的“國民教師”可不會坐視不理。
好在這次首相內閣明顯是急了,是真擔心“酒鬼薔薇聖鬥”案會對他們下一次選舉造成影響,因此切切實實把《少年法》給狠狠修改了一通。
新舊法案間的不同點有以下幾個:
第一點,修改後的《少年法》把18、19歲作為“特定少年”,擴大了由家庭裁判所移交檢察官(逆送)、與年滿20歲人群采取同樣刑事程序的案件範圍。
在這之前,這個年紀的壞種們和十四歲的東慎一郎一樣,都可以躲在家庭裁判所逍遙度日。
第二點,此前禁止的實名報道也在起訴階段被正式解禁。
以後開始,隻要進入正式的司法起訴階段,媒體和官方都有權利可以曝光少年犯的真名。
另外,如果少年犯已滿18歲,即便沒進入起訴階段,媒體也可以報道其真實姓名和照片。
要是被捕入獄的《周刊post》和《女性seven》的編輯們得知此事,應該會非常欣慰。
他們這次做了一回有價值的敲鐘人。
第三點,授予日本警察機構對少年犯案件的調查權限。
以後將不再隻有家庭裁判所可以審判這些未成年人渣,隻要符合程序,警察署可以把他們視為一般犯人來對待。
第四點,送往少年院的少年年齡,從原來“14歲以上”修改到“大約12歲以上(包括11歲)”。
且量刑年齡範圍也從之前的十四,調整為十二。
在草案的最後,町村信孝還特意指出,如果新草案在今年被通過,那麼它將適用於今年發生的所有相關案子。
也就是說,東慎一郎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希望它能儘快被通過吧.”北川秀看著密密麻麻的稿紙,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寫書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社會意義。
他的書可以切切實實幫到那些受害者家屬,可以真正懲戒到那些逍遙法外的少年犯。
這樣就很好。
“秀君,你真的好了不起呢。”夢子依偎在他懷裡,滿臉幸福,覺得這輩子能當北川秀的女友和未婚妻,一定是自己好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北川秀和我妻夢子甜甜蜜蜜時,被關押在特殊牢房的東慎一郎卻徹夜難眠。
他今天出去吃飯時聽到了一些公務人員的竊竊私語。
這些人巴不得他死,但他就是死不掉,因此每次看那些大人,他都會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傲慢而囂張。
下午午休時,牢房忽然被人塞進來一張皺巴巴的報紙。
報紙上寫著橋本龍太郎等人準備推動《少年法》修改法案。
而在報紙的背後,不知道是誰用紅色記號筆寫著大大的“處刑”兩字!
處刑什麼?
誰要被處刑?
是我嗎?
誰來處刑?
東慎一郎滿腦子都是這些驚恐的念頭。
他徹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公務人員送早餐時,他頂著厚厚的黑眼圈,用力拍打著窗戶,高喊道“我要見北川老師!我有話和他說!”
公務人員沒有理會他,而是又送來了一張報紙。
這次上麵寫著“你死定了!”
他更驚恐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北川秀!”他這麼想著,雙目通紅,仿佛要滲出血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