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慮了。”南溪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傅司淮心臟陡然一空。
南溪變了。
再也不是當時那個在她後麵追逐的南溪了。
傅司淮低垂了眼,忽然感覺眼睛一疼。
他捂著眼睛,緩緩低下了身子。
南溪本想離開,但還是下意識朝後看了看。
當看到傅司淮蹲下的時候,南溪眼皮一跳。
她快步走回來,聲音急切:“你眼睛怎麼了?”
果然,她還是很在乎他的眼睛。
傅司淮想到曾經的玥玥,也是這樣在乎他的眼睛,甚至在乎得超過了對他本人的關切。
“眼睛不舒服,你陪我去醫院吧。”
南溪本想拒絕,嘴唇翕動,最後還是沒說什麼,隻淡淡回了一句“好”。
如果說傅司淮身上她最關心的東西,那就是眼睛,也隻有眼睛。
海城第一人民醫院。
檢查室裡,醫生拿著檢查的結果,仔細觀察著傅司淮的眼睛。
“上次車禍後,你的眼睛受損嚴重,再這樣下去,眼睛的眼膜可能不能用了。”醫生打量著傅司淮的眼睛,微微歎氣,“上次就說過,你應該好好休養,不能再遭受撞擊,沒想過你會碰上車禍。”
“車禍”兩個字,讓南溪渾身一顫。
傅司淮眼睛恢複以後隻遇到過一次車禍,就是之前在沙地玩賽車的那一次。
那一次,要不是為了救她,傅司淮也不會遭受這種重擊。
說到底,都是因為她。
傅司淮見她滿臉愧疚,咳嗽一聲道:“彆做出一臉愧疚的樣子,你給我做了一周的飯,已經還了。”
南溪垂眼,心口一緊。
她做一周的飯,怎麼可能真的比過救命之恩。
“醫生,他的眼睛還有彆辦法嗎?是不是要重新換眼角膜了?”
醫生驚訝的看向南溪:“你知道他換過眼角膜?”
傅司淮眼神微冷。
他換了眼角膜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醫生就是他身邊當時的護工,甚至連他母親張芬蘭都不知道。
南溪怎麼知道的?
“嗯,剛剛你說他眼角膜不能用,他之前做過一次手術,我猜應該是眼角膜手術。”
南溪說完,醫生緩緩點頭:“這是傅先生的私事,我就不過問了,但人的眼角膜一生也就移植一次,其實傅先生的眼角膜沒有太大問題,而是經過了那次車禍以後,漸漸有了排斥反應。”
“移植了這麼久的眼角膜現在才有排斥反應也是我們沒想到的。”
傅司淮輕輕嗤笑:“在黑暗裡生活了那麼久,大不了再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醫生,這個排斥反應,要怎麼樣才能減輕呢?”南溪打斷了傅司淮的話。
傅司淮的眼睛好不容易治好,如果再回去,不光是傅司淮,就連她也不能接受。
“其實傅先生現在的心理問題更加嚴重,眼角膜的排斥反應也是身體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