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公子留步!
毛文龍口中連說慚愧,可是神上卻無一絲愧色。
任誰也看不出,他是來打秋風的。
朱寅皮裡陽秋的笑道:「原來是杭州毛兄,幸會幸會。隻是在下雖非貴人,難以忘事,卻還是想不起來閣下這位故人啊,慚愧,慚愧。」
朱寅也是連說慚愧,語氣卻帶著調侃。
他倒要看看,毛文龍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毛文龍臉色微紅,假裝沒有聽出朱寅的挪,反倒煞有其事的說道:
「在下心慕稚虎先生天生神慧,恨不早日相見,可謂神交久矣。稚虎先生的名句『暗室心自牧,一壺冰玉白』,「同繞珍珠水,不見六朝哀』,『相思如菸草丶一夕白發青』,還有「何必藏之茗山下,一夜吹塵到江東』—等等不勝牧舉,在下都是耳熟能詳啊。」
「還有稚虎先生的墨寶,都說魏晉風度,唐意宋韻,師法古人神采精絕,在下看過一幅真跡,
歎為觀止。」
「朱解元不知毛文龍,毛文龍卻知朱解元,是以在下自居故人。」
他這話雖然是滑頭的狡辯,卻也能敷衍得過。
朱寅沒有想到,毛文龍功課做的這麽足,就連自己的詩也找出來背了。可見此人心思機敏,不打沒準備的仗。
毛文龍背誦的這些詩,是朱寅自己整理後發表在南京國子監的詩集上。自從他中了解元,這些所謂的「名句」就開始傳頌,被奉為名句,坊間不難搜尋。
他的「墨寶真跡」,南京城中也有幾十副,大多是國子監流出去的,也不難尋找。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說明毛文龍沒有白讀兵書。
若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細,這幾句「名句」一背誦出來,再誇讚自己的書法,立刻就會對他大起好感。
借錢之事多半能成。
但朱寅卻是沒有放過的意思,繼續笑道:「可足下還說,乃是寧氏遠親,我倒是從未聽聞啊。」
毛文龍聞言不禁一愜,念頭轉動間神色不變的說道:
「聽說寧小娘子是觀音轉世,悲天憫人,樂善好施。觀音之弟子,龍女也。」
「而在下名叫毛文龍。《拾遺記》中說,南潯毛龍之國,所以在下字振南。算起來算是龍女的長輩。」
「從龍女論起來,在下也算是遠親了吧。
朱寅很是無語,這種詭辯也好意思拿出來啊。毛文龍,你為了打秋風,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難怪曆史上能在遼東折騰那麽多年。
後世很多人誤以為,毛文龍是個粗魯無文的武夫軍漢。
大謬也。
毛文龍出生長大在杭州,本是商人家庭,其父納捐進入國子監讀書,但沒有考中舉人。
雖說其父科場失敗,可毛文龍也是從小讀書,本來也想走科舉的路子。但他喜歡兵書和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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