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不是兔子能是什麼呢?
自從舟舟知道那不是兔子之後理智瞬間回籠,反而沒怎麼在意那個不明生物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
秘境是昭明天宗的,難度什麼的對於她們這些修為低下的小修士都正正好,這片樹林應該都還是昭明天宗特地找的,所以也不至於是什麼邪物。
萬一的萬一,要是真是什麼對身體不好的,她直接躺在昭明天宗門口索賠就好啦!
舟舟的臉色變化得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是難受得要哭,轉眼間就像是陽光明媚的天氣一般,讓旁邊的幾個人都摸不著頭腦,這是確定沒有事了?
“可有什麼不適?”桑亭之還是有些不放心。
舟舟搖搖頭:“沒有。”
“真沒——?”
桑亭之話未說完,一種熟悉的眩暈感便突然襲來。
一眨眼的功夫,幾人就從湖心島鬆軟的草地上落到了通明廣場,與此同時,之前在岩洞外麵等候的眾人也一同落到了身邊。
當然,不隻是她們。
在她們落地之後,周圍肉眼可見地突然多了許多年輕的麵孔,有成群出現的,有三三兩兩結伴出現的,甚至還有打架打到一半突然出現的。
比如舟舟不遠處就有一個瘦弱的小郎君揪著一個高壯的男修,正惡狠狠地要一拳揍下去,結果周圍環境驟變,那小郎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拳頭揮到一半便僵在了空中,同時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而那個被他揪住的高壯男修則趁機掙脫開來,狼狽地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周圍的修士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那小郎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羞羞答答地往四周看了一眼,連忙躲到自己隊友的背後。
舟舟:哇!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旁孟夏適應後的第一時間就是跑到看好戲的舟舟身邊,“你們在下麵可遇見了什麼危險?”
她將舟舟左搖右搖,再將她轉了個圈,甚至連衣擺都仔細看看有沒有沾上血漬,好半晌後才舒了一口氣。
舟舟好笑地就要調侃,結果就見孟夏垂頭喪氣:“我們在上麵還是擔心地要死,好幾次想下去看看,結果被什麼阻隔在了外麵,根本進不去,好在隻有一刻鐘,不然都不知道怎麼熬。”
進不去?
舟舟心中了然,難怪之前不管在下麵怎麼喊,都沒有人進來,她們還以為是不敢下來或者聲音沒傳出去呢。
不過確定隻有一刻鐘嗎?
她們明明在那個地下走了很長時間……
“各位,我很高興能夠看見這麼多弟子能夠經受住完整的考驗,再次回到這裡。”
和之前花裡胡哨的出現方式和場景不同,何柿悄無聲息地就出現在高台之上,而且隻有她一人。
她先是麵帶微笑地溫和地按照程序恭喜了一遍廣場上的弟子,隨後又回複到自己的舒適區,“不過我們玉清盟能夠招收的弟子有限,這裡大概有一大半都要另尋出路了。”
成績如何,自己就是最清楚的了。
果不其然,剛剛還有些興奮地少年少女們聽到這話以後當即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除了個彆可能表現特彆優異的高高昂起自己的頭顱,臉上還掛著自信的笑容,一看就是一副“快來問我表現怎麼樣的”模樣,其他不少人不是忐忑就是失落。
可能是給廣場之上的弟子一個緩衝的時間,何柿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成績已經顯示在各位的通行令牌之上,若是完全沒有通過,通行令牌上便會顯示紅色蓮花紋跡,這邊便是歸還令牌之處。”
她的聲音沒有波瀾,但在這肅靜的廣場上回蕩,如同敲打在每個年輕修士的心上。
說完,展臂向右側下方一指。
舟舟下意識順著她手臂的方向望去,結果看見的卻隻是一堵人牆。
好吧,雖然已經在抽條了,但是畢竟時間尚短,她個子是真不高。她想都不想,直接放棄了這種踮腳這種愚蠢的行為——一個頭還要高度差,有什麼可掙紮的?
現在應該是確認結果的時候。
她掏出自己被保護得好好的小黃牌,隨意看了一眼又丟了回去,然後繞著圈去問問自己的隊友。
雖然很確定自己的組員安全,但是問問比較好。
孟夏搖頭:“沒有。”
木星橋將那牌翻來覆去都看了一遍,一直有些憂鬱的小臉龐終於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有!”
“沒有。”“沒。”“沒有!”
接連聽到五個沒有,舟舟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將目光投向桑亭之那一組十人。
不過挨個問過去,隻看其表情就可以知道大概結果——很明顯,除了桑亭之來臉色淡淡還有南瑾瑜為保矜持麵無表情,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麵露喜色。
看來也是全員留下了。
有喜必有憂。
舟舟她們這種情況到底來說還是少數。
傍晚的夕陽在天邊如同揮灑不儘的陰影,無情地灑落在通明廣場之上。好幾片區域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年輕的修士們有的雙手緊握著通行令牌,指尖微微顫抖;有的目光空洞地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曲終人散,最終還是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