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反駁,隻能小聲嘟囔:“……我以為我得了絕症嘛。”這誰知道原來是您在遠程操控想拿到她身體的控製權。
舟舟盤坐在地上,雖然她們二人是在舟舟的識海裡麵,按理來說舟舟就是這裡的主宰,但是她還是不自覺慫了幾分。
對麵那人幽幽地盯了舟舟好幾秒,“你有沒有絕症你自己不知道?”
舟舟:“……”知道啊,沒有嘛……
算了糾結這種問題好像也沒什麼意義,舟舟很是識趣地(不想被罵了)將這個事情過掉:“所以師叔,你要怎麼救我們呢?”
“借你身體一用。”
舟舟大驚失色:“所以您其實這麼多年永葆青春的秘訣就是奪取年輕的**?”
樂韞:“……”她默默用神識凝結出一把小匕首,丟到舟舟的麵前,“哦,你知道的太多了,本尊現在給你個機會自我了斷如何?”
舟舟顫顫巍巍拈著匕首的刀劍,將它提到自己的麵前,笑得很難看:“師叔,您真的假的?”
樂韞白了她一眼:“你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自我了斷以後,正好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占有這具年輕的**,外加那十幾萬的上品靈石。”
舟舟:“!!!”頭可斷,血可流,我的靈石不能丟!
她一把將那把匕首丟得遠遠的,“師叔,我就知道您一定是來救我和師妹的,想必您一定想好辦法了吧?”
“有倒是有。”
舟舟一聽這話,立馬挺直了腰板,期待地等著樂韞說出自己的計劃。
但是等了半天,樂韞也沒有開口,舟舟立馬就有些不確定了,“難道是沒有萬全的把握?”
樂韞很是悠閒地在舟舟的識海裡逛了一圈,“我聽說當時在木秀城的時候,你和桑亭之曾經幫助泉明閣的蘇長老渡劫。”
舟舟有些猶豫地點頭,是啊,這件事雖然因為刻意隱瞞,知道的人很少,但是樂韞嘛,她知道也不奇怪,所以這件事和如今這件事的關係是……?
樂韞蹲下身來,和舟舟平視,眼睛笑得彎彎的,雖然看不見下半張臉,但舟舟斷定她一定是個美人,隻是這個美人是個狡詐的美人。
無言的沉默中,舟舟讀懂了某些東西。
有的時候她真願意她笨一點兒,做個傻白甜真挺好的。
舟舟勉強笑了一下:“師叔這麼辛苦,侄兒自然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等回去了,侄兒一定好好孝敬師叔,報答師叔的救命之恩。”
舟舟的內心在流淚,她在懷疑雁雪樓接下來的幾十年的開銷不會都由她一人提供吧?所以以她師叔的奸詐本色應該早就成了雲桑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了吧?還是說,隻是專逮著她一隻羊毛薅?
樂韞摸了摸舟舟的頭,像是在摸什麼乖巧的小動物,“那你在這裡乖乖在這裡就看著師叔給你報仇,你也學這些,彆以後又被人給捉了知道嗎?”
舟舟連連點頭,然後還真就在樂韞消失之後,掏出瓜子花生爆米花還有可樂擺在地上之後做起一個合格的觀眾。
彆問瓜子花生、爆米花、可樂哪來的,反正這裡是舟舟的識海,這些東西隨她心意而變,雖然不是真的,但是做個烘托氣氛的氛圍組還是杠杠的!
或許是為了配合他自己的那些花海、竹屋,繁淵的這個秘境是有黑夜白天之分的。
等舟舟……或許說是樂韞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而舒邇雖然知道舟舟隻是睡著了,但是這種叫不醒的又檢查不出來任何毛病的睡眠其實更為棘手,她還寧願舟舟是哪受了傷呢。
她一直坐在舟舟的榻旁翻閱各種醫書,試圖找到真正的原因,但是她從昭明天宗借出來的這幾本書真的都還蠻基礎的,所以她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舟舟這種情況的症結所在。
“你這麼翻就算翻出一朵牡丹花來也找不到原因的。”
舒邇翻書的手一頓,十分驚喜地抬頭:“你醒啦!”她還以為舟舟又要一覺睡到明天下午呢。
不過相較於舒邇的驚喜,“舟舟”的反應就要平淡許多,甚至說話還老氣橫秋的:“真是難得在你臉上見到這麼鮮活的表情,小孩子成天繃著個臉乾嘛?”
舒邇:“……?”如果沒記錯的話,舟舟好像小了她三四歲呢。要說小孩子,還得是舟舟吧?
樂韞隨手揮了一下,隨後緩緩站起身來,慵懶地伸展著這具實際上並不太合身的身體。她在屋子裡四處閒逛著,最後走到屋子門口,靜靜地站定,凝視著院子裡的景色。
許久之後,她終於勾起一抹譏諷笑容,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舒邇,你脾氣真好,我要是你,死也要拉著這群人下地獄,就像這座院子曾經的主人一樣。”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不是一般人還真的聽不懂。
識海裡的舟舟還以為樂韞說的是繁淵,聯想到當日她曾經跟著自家阿老救治被繁淵傷害的旭家子弟時見到的那番景象,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那場麵,簡直駭人聽聞!
但是作為某些事情知情人士的舒邇卻麵色大變,她緊張地向外張望,過了一會兒,發現外麵並沒有異常情況,這才逐漸恢複了平靜。
舒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索片刻,她才謹慎地問:“這座院子的主人?”
“是啊。”樂韞用嘴型輕輕說了兩個字,舒邇看懂了,是“阿沅”。
舒邇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腳步踉蹌地向後慢慢退去,直到她的腰部抵到了櫃子上她才不得不停下腳步。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心跳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尤為明顯。
這個語氣,還知道這麼多……
“師父?”
樂韞低頭笑了一聲,“還不算太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