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書呈跪地磕了三個響頭謝恩,武華的話也沒有收回,更沒有解釋,轉身又走進船艙,白虎在後麵咣當把門關嚴。
武華端坐正廳,劉馗和林祥謙分坐兩邊,栗書呈不卑不亢,站立對麵。
武華說道“究竟怎麼回事,說說吧。”武華看對麵牆壁前有把椅子,就說“不必拘束,坐下說吧。”
栗書呈見武華一改往日不可一世的嘴臉,轉身,伸手扯過來椅子,端正的坐下,輕聲咳了一聲,吞咽一口吐沫,把自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最後他說“屬下對王爺忠心耿耿,王爺是我等再生父母,永不背叛,萬望王爺帶領我等突出重圍,絕處逢生。”
武華很堅決的說“爾等有此心,老夫心滿意足,隻要我們團結聚心,定能保身固命,繼續享受我們的榮華富貴。”
“本王現在正式任命你”
林祥謙打斷武華的話說“王爺,現在我們身陷囹圄,東覺那廝早就圖摸不軌,小心其安插間隙,破我陣地,才有如此之敗,王爺不得不防啊!”
栗書呈知道林祥謙使壞,幾乎在林祥謙開口的同時,他起身跪地,道“再次謝王爺信任,屬下肝腦塗地,定報王爺知遇之恩。”
武華看了栗書呈,斜著眼回林祥謙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等處境艱辛,用人於危難,不拘一格。林大人所言,寡人明白,此事,我心已定,著封栗書呈佑軍將軍,正五品,本王命你帶領龍船入主矣六,安營紮寨,做好防禦。並且給你個幫手,令朱雀給你當副手。”
栗書呈聲淚俱下,對武華千恩萬謝,道“從今以後,我就認您為父王,請父王受孩兒三拜。”說罷栗書呈重新以子之禮,向武華行認親之禮,武華也沒推脫,端坐而受。
栗書呈心裡很清楚,朱雀是武華的眼線,為了監督自己,隻有得到武華的信任,才能施展自己的計劃,既然唱戲,就假戲真唱,認賊作父。
這武華顯然受之無愧,也想利用書呈為自己賣命,所以等栗書呈跪拜完畢,站起身,做攙扶狀說“真是天助我也,孩子文武雙才,本是將帥之才,現在,為父給你任命狀,稍等片刻。”
栗書呈等著武華給自己寫任命書,武華寫好任命書,交由白虎遞給栗書呈,他這才領命,出門。栗書呈心裡很清楚,有了武華的任命狀,其屬下兵眾才任自己,策反培植就由不得武華了。
五品武館和劉馗同一級彆,和林祥謙矮一級,但是也屬於水軍權力中樞的成員了,林祥謙不敢當麵說栗書呈,等這位一身正氣的佑軍將軍消失了身影,他才側著身子,對武華道“王爺,這小子眼光含沙射影,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殺氣,一副高傲的樣子,誰知道他說的真假,會不會是他蠱惑人心,用計謀殺了巴圖和洪法興”
武華道“反過來說,如果他真是火龍果的人,衝殺我寢宮是有機會的,並且朱雀會私下裡調查巴圖和洪法興事態真偽的,馬上就有結果了。
劉馗才真感覺心裡很是不舒服,自己跟隨武華十年之久,並且還是聯姻,自己才混得個五品文官,這栗書呈一句話就弄了個五品,並且還把龍船交給他,這小子何德何能,肯定不能讓人服氣。
武華對兩人道“我們在這裡河灣也不是辦法,昨日登高遠望,這矣六村背山麵水,距離海晏百裡,山崖陡峭,海岸巨石林筍,距離這河灣也有五裡,易守難攻,為天賜之地。等安頓容身之處,聯絡龍城,如果龍城金固,我們從水路入城。如果龍城失守,我們入海遠航,尋找滇海的樂土,占島為王,遠離昆明島,不入西山島,自此逍遙自在,也是興事。”
武華正說著,朱雀推門進來,悄聲走近武華,在其耳朵旁嘀咕一陣,武華給他使個眼色,其轉身又離開。
武華一臉得意的看著劉馗和林祥謙,滿麵春風的說道“你們兩個把心放在肚子裡,這栗書呈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出了這個船艙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把嘴管嚴實了。”
林祥謙和劉馗都很鄭重的點頭,伸長脖子,瞪著眼,等著武華說出什秘密。
就聽武華說“你們誰能在矣六安營紮寨?林祥謙你能嗎?攻打海晏臨陣脫逃,你那點本事,彆以為我不知道。”武華看著林祥謙紅一陣青一陣的臉,繼續說“劉馗你能嗎?好吃懶做,好高騖遠,嘴上功夫還可以,兵甲大事,一個都靠不住。記住了,栗書呈這小子有本事,我看中的就是他眼裡有**,就利用這一點,為我所用,不是很好嗎?”
林祥謙和劉馗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內心也沒辦法反駁武華對自己的評價,他們也知道不想死,必然要有人出力,現在嫉妒栗書呈確實為時過早。
林祥謙趕緊獻媚說“還是王爺深謀遠慮。”
“王爺這是高瞻遠矚,我等自愧不如。”劉馗也舔著臉說。
武華這邊在矣六落腳,一切都在良永和建成的監視之下。
良永也得到了洪法興和韓晉策反了武華數十人,跳海脫離武華,一路向東北而來。
此時聖主命令休戰,手下這些將軍心裡癢癢,手也癢癢,抱怨打仗不過癮,還未施展拳腳,武華數十萬水軍就丟盔棄甲,幾乎全軍覆沒,卻讓武華逃走了,心裡很不爽,都吵鬨著請戰擒拿武華立功,其中鬨的最凶的就是越騎校尉楊冠林。
良永把楊冠林叫到跟前,還沒等主帥開口,楊冠林就說“安慰的話就彆說,無論您說什麼我都接受,但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服。”
良永笑言道“不願意聽,我就不說,你彆後悔,我找彆人說去了。”良永作出換人的姿態。
楊冠林趕緊認慫道“真有好事?彆介,屬下願聞其詳。”
良永說道“從矣六來一隊人馬,領頭的是我們的人,你去接應,沙河、白龍潭,星雲湖向白龍潭、沙河一線。接到人就來見我,不得靠近矣六,不要打亂建成將軍和聖主的計劃。”
良永把洪韓兩人的資料交代給楊冠林,楊冠林樂的屁顛屁顛的召集隊伍出發了,他所帶的兵也和他一樣,都是閒不住的人,一聽說有任務,各個精神抖擻。
栗書呈把武華給與他的五百兵士集合起來,和朱雀並肩站在一起,他高聲說道“這是朱雀大人,雖然是我的副官,他年長我兩歲,我認他做大哥,以後眾人麵前他的長官,私下裡他是我們的大哥,請受小弟一拜。”
栗書呈說著伏地跪拜,眾人也都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