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兩周時間很快過去。
轟——
大地崩碎,林七夜與曹淵擦了擦嘴角血漬,從地上爬起。
唐雨生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兩人竟然能抗住自己這全力一擊。
他舉起方天畫戟,兩人立刻身體緊繃,目光死死盯著對方手中的兵器。
砰,卻見唐雨生將方天畫戟插在混凝土中,“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
林七夜和曹淵眨了眨眼,這就,結束了?
“你們的肉體強度,已經到了國運和藥浴能加持的極致,再往上,非外力能及,得看你們自己。
好了,去看看他們兩個吧。”
唐雨生說著,帶頭朝另外一邊的演武場走去。
剛進入演武場,眾人隻聽一陣令人牙酸的肌肉撕裂聲。
隻見林軒正麵無表情地撕扯著身上的四條手臂和兩副五官。
那四條手臂在頑強反抗,每一條手臂的力量都與林軒本身相似,隻是片刻功夫,林軒身上就出現道道血痕。
兩副五官發出憤怒的咆哮,位於林軒胸口的一副五官恰好瞧見林七夜和曹淵身影,忙開口呼救。
“老曹,七夜,快來幫我,公羊前輩弄出的贗品占了我的身體,快殺了他!”
“彆信他,他們兩個都是妖物所化,你們快離遠一些。”
林軒肩膀上的那副麵孔聲嘶力竭,一臉的正義之色。
“區區魑魅魍魎,休想拿吾身體作亂,把身體交出來!”
那五官說著,就見林軒雙手覆蓋鱗片,在身前和肩膀部位用力一挖。
隻聽兩聲慘嚎。
另外四條手臂也被相繼拔除。
林軒麵部肌肉微不可察地一抽。
也就是他這十四天經曆的太多,對疼痛的耐受度上了一個量級,不然非得疼的次牙咧嘴。
此時的他,活像一隻鮮血淋漓的怪物。
隨著“異物”被拔除,林軒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每次看,還是覺得你這恢複能力太過離譜。
你真的沒被當成怪物拉出去研究嗎?”
公羊婉上前,將一件粗布衣衫披在林軒身上,調侃道。
林軒沒有回話,目光灼灼地看向公羊婉胸口的相機。
公羊婉嗬嗬一笑,將小巧相機塞進衣領當中,衝林軒挑釁地揚了揚眉。
仿佛在說,有種你就來拿。
林軒眼角一抽。
“走吧,小林子,去看看你們最後一位隊員的情況。”
公羊婉帶頭,眾人緊隨其後。
等靠近江洱和聶錦山的訓練場,眾人才發現,這裡已經化作一片廢墟。
場地中央,正站著一道身穿素白連衣裙的人影。
等林軒三人看清那身影樣貌時,皆心頭一震。
那是江洱,卻又不是江洱。
那人影和江洱長得一模一樣,但以往的江洱,身形虛淡,好似一抹鬼影。
可現在的江洱,卻分明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三人甚至能看到江洱臉上健康的紅暈。
三人剛要靠近,卻有一條長棍攔在前方。
“止步,不要去打擾她。”
聶錦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三人身前。
“聶前輩,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江洱她,有身體了?”
聶錦山搖了搖頭,
“並非你們想的那樣,現在這種狀態,隻是她將磁場壓縮到極致的表現。
就好像分辨率,分辨率越高,人物越清晰,磁場壓縮程度越高,人物也就越清晰。
現在的她,對自身磁場的控製遠非過去可比,再加上國運澆灌,才會看起來與真人無異。”
忽然,一道無形的嗡鳴以江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整個守夜人總部都聽到了這聲嗡鳴。
總司令辦公室,左青筆尖微頓,然後繼續在文件上簽字。
這已經是那些家夥第不知道多少次弄出動靜,他已經見怪不怪。
廢墟中央,少女緩緩睜眼,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久久不語。
短短十四天,她就從普通的克萊因境成長為半步人類天花板。
至此,江洱成為夜幕小隊第二位半步天花板的存在。
(拽哥:嗯哼?)
沒人知道她這十四天是怎麼挺過來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後來,她已經痛得麻木了,意識都已經模糊,隻知道機械式的修補身體,對抗無形領域。
她心裡,隻有變強一個念頭。
如果說,剛晉升克萊因境時,她隻是能觸摸到現實物體,那麼現在,她甚至能隔空控物,甚至施加力量,跟小說中常有的念力很像。
江洱抬手,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按壓,臉蛋立刻被柔軟的指尖按壓得凹陷下去。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有了身體,而是她已經能利用磁場模擬出身體的各種變化,包括皮膚細膩的觸感。
江洱先是向著聶錦山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
若非有聶錦山提供的海量國運之力,她根本支撐不了這麼久。
一邊將領域維持在江洱能接受的極限,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邊還源源不斷地將國運融入她的磁場,需要消耗的精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十四天,江洱的身形逐漸凝實,聶司令的身影卻漸漸虛淡,眉眼間滿是疲憊。
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支撐著。
這位看起來生人勿近,非常較真的聶司令,卻意外是個溫柔的人。
“你啊你,撐不住就不要硬撐,稍微休息一會兒能死嗎。”
公羊婉有些無奈地用折扇輕敲聶錦山額頭。
聶錦山明明比公羊婉要高,此刻卻像個倔脾氣小孩一般,低著頭,也不說話。
強強的。
“我記得你是最寶貝這國運之力的,竟然用了這麼多在她身上,看來你對這個學生很滿意?”
“她很有毅力,同年齡段,我不及她。”
聶錦山轉頭看向江洱,那眼神像是在看令自己最為驕傲的後輩。
“少廢話,快去休息。”
公羊婉踢了聶錦山一腳。
林軒見此一幕,嘴角一抽。
十四天相處下來,林軒也發現,公羊婉跟原著中那位存在很明顯的差異。
原著中那位公羊婉,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優雅。
現實中的這位,正常情況下也確實非常優雅,稱得上一句窈窕淑女。
但總會不經意顯露另外一麵。
比如在特訓他的時候,亦或現在。
或許是不小心長歪了?
四人站成一排,李鏗鏘看著四人,很是滿意。
“想必你們也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了,有什麼感想嗎?”
江洱看著自己的手掌,嘴角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下去。
林軒感受著自己的血脈純度,短短十四天,他的血脈純度卻直接跳到84%,很快即就能獲取新能力。
林七夜和曹淵一齊轉頭看向林軒,神情躍躍欲試。
經過整整十四天的折磨,加之國運洗禮,兩人感覺自己又行了。
但不等兩人向林軒發起戰鬥邀請,卻見江洱忽的愣住。
就在剛剛,她接收到了從總部地下發往總司令部的信號。
卿魚,醒了。
……
地下,由合金打造的空曠房間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罐。
在玻璃罐四麵八方,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生命監測儀器,一直連到屋頂垂下的巨大屏幕上。
罐內漂浮著翠綠色的液體,正向外散發出草木的清香。
罐中之人緩緩睜眼。
他下意識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醒了,真的醒了。”
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安卿魚愣了下,眼睛轉動,順著聲音方向望去,就見林軒、林七夜、曹淵,還有江洱四人正站在玻璃罐外,看著他。
安卿魚的目光在江洱身上停留,他總感覺江洱跟以前不同了,卻又說不上來。
安卿魚下意識想要動用【唯一正解】,卻隻覺眼睛一痛,仿佛針紮一般。
“你剛醒,還在恢複,不要動用自己的能力。”
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廣嬋在顯示屏上輕輕一按,玻璃罐打開。
“卿魚,你終於醒了。”
江洱衝到安卿魚麵前,安卿魚無法開口,隻能轉動眼球。
江洱神情一滯,就聽廣嬋接著道:
“靈魂方麵的創傷,可沒那麼容易恢複。
他現在雖然清醒,但還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如果將人體比作機器,那靈魂就是能源,現在的情況是能源受損,無法支持機器正常運轉。
說真的,我從沒見過靈魂成這樣還能醒過來的,這小子是第一個。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這小子的靈魂在自動修補,就像受傷的人體一樣。
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他會一直癱瘓。”
廣嬋顯然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提前給安卿魚準備了一把輪椅。
江洱彎腰將安卿魚抱起,輕輕放在輪椅上,推著他向外走去。
“卿魚,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我們四個還被安排了特訓,你絕對想不到給我們特訓的教官是誰……”
江洱一邊說,一邊推著安卿魚向外走去。
林軒三人默契地沒有跟上,而是給兩人留出說悄悄話的空間。
“牢林,再過一周就是李毅飛的生日,咱們要不要找個時間為他慶祝一下。”
林軒這句身體跟李毅飛是死黨,李毅飛的生日他還是知道的。
林七夜沉默了,林軒這話確實提醒了他。
李毅飛身為精神病院的大管家,整天為他忙裡忙外,他卻從沒好好報答過對方。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給李毅飛過過生日。
“林軒,你知道李毅飛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喜歡黑絲大長腿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