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睡……
這個“睡”,是溫南想的那個“睡”嗎?
應該不能是他想的那樣吧?
溫南把手放在唇邊,乾咳了兩聲,提醒:
“我的睡眠膠囊,是拉滿的。”
言外之意,溫南在這裡是不需要靠睡眠來補充精力的,也就是說,對於他來說,這裡的“睡”,它就不可能是滿足某一種生理需求的那個“睡”,而隻能是滿足另一種生理需求的那個“睡”。
話音落下,對麵餘書君眼皮也不曾抬一下,淡淡回:
“我知道。”
“知道你還……”
溫南話問到一半,停下來,轉念一想,狐疑地看向對方,“你不會是,本來就說的是……”
餘書君緩緩地翻攪著碗裡的粥水,依舊是垂著眼皮,不去看溫南,“你想怎麼睡,都隨你。”
還真是另外一種生理需求的?
溫南難以置信地瞥一眼對麵人,再看向自己係統裡那沒再動過的98%的探索度。
想了想,點頭,“好。”
……
……
餘書君家的床,比不得莊怡晨那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公主床那樣寬敞,但是兩米二寬的雙人床,放在普通工薪階層家中,肯定算得上豪華大床了。
床墊柔軟舒適,床鋪乾淨,帶著淡淡洗滌劑的清香。
溫南站在床邊的地毯上,扭頭看向身後人,“咱們先走個流程,還是直接進入正題?”
餘書君對溫南的問題感到不滿,眉心輕蹙,帶著三分哀怨、三分憤怒、四分意味不明,看向溫南。
溫南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不就問了個一般上床之前都會問的問題,怎麼還生起氣來了?
“沒事。”餘書君冷著臉,轉回身,去到衣櫃那裡,撥弄衣架,找衣服。
溫南眯縫著雙眼,看著對方的背影,思忖片刻,忽而福至心靈,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咳、咳,”溫南清了清喉嚨,收起剛才那些客套的問話,沉聲問:“在櫃子那裡找什麼呢?你先洗,我先洗啊?”
用精湛的演技、充沛的感情,溫南自認為把那股子老夫老妻之間熟稔到透出幾分不耐煩的語氣,表現得惟妙惟肖。
餘書君終於從衣架之間挑出兩套睡衣來,其中一套遞給溫南,“你先吧。”
雖然沒多說什麼,可是很明顯,再轉回來時,一張臉變得生動了許多。
還真在氣這個?
等於說,餘書君想要的,是一晚上儘可能真實的同居生活,而不是那種單純的機械運動?
這有點為難溫南。
他跟異性單獨在床上的時候,不是在機械運動,就是在準備機械運動,實在沒有任何長久同居的經驗。
不過既然對麵想要,溫南決定試著滿足一下對方。
畢竟對麵手握關鍵道具,而且目前看起來,似乎係統為隱藏角色設置了需要“睡一晚”的任務,才能完成探索度。
“那我去了。”溫南大搖大擺往浴室方向走去。
灑的水淋下來,澆濕溫南身體的那一刻,外麵浴室門打開,一個身影走進來。
溫南的身形隱沒在水汽中,心中暗道,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嗎?
然而餘書君走進浴室,卻停在門口,並未再往裡走半步,隻是隔著浴室的隔間門,說:“你的睡衣,忘了拿進來,還有浴巾,我一起放在門口的置物台上了。”
說罷,直接關上門,離開了。
溫南一隻手撐在浴室牆壁上,另外一隻手伸進係統的裝備備用欄裡,手指都已經摸上【萬化夏娃】的瓶口了,結果對麵跑得比兔子都快。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溫南把手收回去,開始打沐浴露。
直到他洗完,餘書君都沒再靠近浴室半步。
穿著睡衣,頭上披著毛巾,推開浴室門,溫南緩步走出來,看到餘書君端正地坐在桌邊,在……看書?!
旁邊這麼大一個魅力拉滿的男人在洗澡,不去看,竟然在這裡看書?
而且……餘書君這麼個主打爆發和輸出的玩家,現在突然要轉智力型了?
會不會太突兀了?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在溫南極度驚訝的目光中,餘書君抬起視線,轉頭看向對方。
溫南一邊抬手拿毛巾搓著頭發,一邊走到桌旁,“我洗完了,你去吧。”
餘書君的視線順著溫南濕潤的發梢上的一顆水珠,往下落至溫南胸膛上,在那水珠洇開在睡衣布料上時,不自覺跟著吞咽了一下。
似乎是為了刻意和約|炮|開|房那種一次性行為區分開,餘書君給溫南準備的這一套睡衣,可以說是性縮力拉滿——
極簡風的全米色套頭短袖,搭配深棕色亞麻短褲,穿上這麼一身,走進某個寺廟或者道觀裡,找個蒲團,溫南原地打坐,都毫無違和感。
餘書君從遊戲係統商城裡買下這套的時候,原本也以為能打造出清心寡欲的效果,誰能想到,這種睡衣,穿在眼前人身上,也能穿出這種色氣值拉滿的效果來——
發梢上的水將全的上衣打濕,半透明的布料貼在對方胸膛上,讓對方寬闊的臂膀和肌肉塊壘分明的胸肌線條,完美浮現出來。
半濕的劉海遮住眉眼,讓原本俊朗的五官,增添幾分滄桑沉穩的味道,中和了對方原本跳脫的氣質,讓對方本就無可挑剔的顏值,竟然又攀升了一級。
看起來,男人在洗完澡之後會實現顏值飛躍這件事,無論是在不修邊幅的宅男身上,還是在魅力拉滿的溫南身上,都同樣適用。
餘書君看得出神,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撚掉對方劉海上墜著的水珠。
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視線瞥見對方被水洇濕後,胸膛上的兩處,呼吸一滯。
像這樣穿,倒不如直接光著膀子出來。
臉上發燙,錯開視線,餘書君冷聲問:“為什麼濕著頭發出來?”
溫南一怔,“浴室裡沒有吹風機。”
餘書君彎腰從抽屜裡取出吹風機,用力甩在溫南懷裡。
溫南一臉無辜,心想就是沒來得及吹頭發,也能惹得對麵不高興的?
正腹誹著,餘書君走去床邊,抱起一團,轉身往浴室走,“我去洗澡。”
“那個,”溫南打斷對方,“你拿的,不是睡衣,是床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