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站在一個更高的位置,洞曉時間,跨越了生與死的阻礙之後,一些蒙昧生靈所不知道的世界就誕生了。
諸天萬界,所謂先後,古今,概念等進一步在陳燭眼前混淆。
他時而站在天地最開始的時候,又時而待在敖黑身邊,自己的位置並未移動。
移動的,是時間,他身處於一點,卻又處於不同的時間之中。
陳燭抬目,此時視野完全不同。
耳中是屬於太陽上燃燒火焰的聲音。
四周是太陽真火的焚燒,舉目眺望,入眼是無窮無儘的光,根本看不清楚。
他站在太陽星上,又並未站在太陽星裡。
這裡,悄無聲息誕生了一尊皇者,是屬於後時代的真正先天神。
,陳燭靜靜看著前方,他們誕生得太晚了。
但同時,又誕生得太早,在這個時代,他們是第一與第二尊真正的生靈。
這世界的整個洪荒,如今僅剩下了廢墟。
在他前方,帝俊正看著整個洪荒感慨。
“太一,總有一天,吾會讓整個世界都臣服在我們腳下。”
太一不言。
……
另外一個世界,帝江身後,一滴滴精血早已經成熟,從中得以化形而出。
祝融,共工,奢比屍,玄冥,一尊又一尊的走出盤古殿。
“哥哥,我們叫什麼?”
後土輕輕的開口詢問,祂們到底是叫什麼名字?
“我們……”
帝江看著盤古殿,又看著身後那無比巍峨的父神脊梁,鄭重道:
“巫!”
“頂天立地,如同父神一樣,我們是巫!”
巫族正式命名!
都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洪荒之中變化愈發快速。
此時,陳燭罕見的受到邀請,那不周山上有人在呼喚他。
“這三位叫我作甚?”
他起身,還是打算去看看。
不周山上,三尊神聖麵對麵,呈三才象而座。
祂們的目光看向山下,那山下不再是曾經的大片土地。
山下是道。
無窮無儘的道,無窮無儘的混沌與先天,每一個混沌之後都是先天,每一片先天之後是世界。
萬道之中,之外,除了陳燭,太平,就屬這三位把一切都看儘了。
而在這三者之上,竟然還有一位存在,修為實力增長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不周山倒了。”
玉清道人看見一方世界,指著那邊道:
“兩尊後世生靈,竟然能夠撞倒父神的不周山?”
另外兩尊神聖聞言側頭看去,太清聖人緩緩道:
“那非是父神了,不周山內有父神的力量才能屹立不倒,父神精血化為了十二祖巫,心臟化為盤古殿,已經儘失神異。”
“如此,方才被觸怒而倒。”
即便如此,太清道人也緩慢道:
“十二祖巫與我等乃是同源,如今父神真是不給自己留下丁點,。”
元神化三清,肉身化祖巫,脊柱心臟不剩下半點。
“父神造就了祂最希望的世界,我們是幸運的。”
通天道人於上清炁裡發言:“如今看來,我等也不再是唯一了。”
“非也。”
太清道人思索後道:“唯一不唯一沒有任何區彆,因為其他世界的我們,也非是我們。”
祂似感慨開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此言精妙,讓上清與玉清道人齊齊拜服。
“大兄已參悟大道。”
“還太早。”
太清道人搖頭:“兩位兄弟,我們畢竟還是出生太晚,已經不及那些先天神。”
“萬界之中,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我們超越,如此方才棘手。”
祂們看到了不少世界,也看到了不周山對於那些世界的一麵走出無數的三清與祖巫。
這讓祂們忌憚,至今並未走出不周山。
“吾倒是覺得,可以請燭神來見見。”
太清道人說道:“說到底,我們也算是先天神,由父神元神所化,足以讓我們後來居上。”
隻是,他們還需要一些謀劃。
“大兄?”
玉清道人眉頭微皺:“那燭神未必會幫我們,而且,這個秘密告訴祂,真的好嗎?”
“不好說,而且,我們現在必須要賭。”
太清道人麵帶微笑:“畢竟我們這身份還是能用一用的,看在父神份上,燭神不會不聞不問。”
祂在不周山↑向一界發出聲音,那隻是個普通的小世界罷了。
但小世界中有真龍。
陳燭最後還是選擇赴約,祂來到西遊世界的中央。
這裡是一片大地,在很久以前,這裡應該有一根通天徹地的柱子才是。
但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被撞斷的不周山都被拿去煉了,自此天傾西北,地湧東南。
所以,西北也有天門之名,東南也有地戶之稱。
但陳燭在這裡,一步步走上半空。
看似他還在西遊世界,實則在不周山上的三尊神聖眼中,燭神在向他們走來。
“見過三清。”
陳燭微微垂首問好。
不論是誰,在這洪荒天地之中都要對三清行禮,沒有任何意外。
“燭神請坐。”
太清道人伸手,祂們由三人圍坐轉而調換位置,變了四人成座。
那空下來的位置,明顯就是給陳燭所留下來的。
“三清道友,今日喚燭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陳燭麵帶微笑,從容不迫。
“我們哪敢言及吩咐道友?”
太清道人並不因此而飄然,而是對陳燭道:
“盤古是盤古,三清是三清,道友不必如此。”
“道友隻管稱呼我們道名便是。”
上清道人笑道,順手把身後長劍取下。
“此次請道友麻煩,實則是有一事相求,不論是對道友,還是對我們,都是雙贏。”
“哦?”
陳燭聞言眉毛挑起:“上清道友請說。”
“此事自然是大兄說最為合適。”
上清道人看向太清,後者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對陳燭道:
“道友,如今萬界如煙花璀璨,然對我等來說,即是機緣,也是禍源。”
陳燭頭顱輕點,肯定是知道這位要說什麼的。
“當初三位並未阻攔。”
他真誠道:“有事,儘管提出便是。”
“好。”
太清道人繼續道:“太多的三清了,但那無量之尊畢竟寥寥無幾,今日,便是想請道友與我等一起,塑造出唯一。”
“哦?”
陳燭皺著眉頭,太清這句話聽起來很磅礴大氣,但實際上難度太大太大了。
他知道無量,知道唯一,但要達到那個等級,實在是難上加難。
就是他自己,都沒有多少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