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紅綾閃爍霞光,似乎護住了她最後一絲氣息。
但卻讓她更加痛苦,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然後,她驚恐的看著魯達大步走來,伸出那隻如同蒲團的大手,一把抓起她的尾巴,將她活生生倒吊起來。
魯達呲牙獰笑:“老狐狸毛色黯淡,你這小狐狸倒是件上好的裘皮,剛好給娘子縫一件過冬的坎肩!”
小狐狸眼睛猛地瞪圓,猶如聽到判官的低語,瞬間便瞳孔放大,心膽俱裂,活生生嚇暈過去。
……
“魯都監,你這傷勢不輕,雖然不算傷筋動骨,但有幾處殘雷未銷,爛血也必須割除,方可徹底根治。”
丈方穀,鎮戎軍的一處屯兵之所。
此刻天色方明,可見軍營中帳篷林立,井然有序,大多鎮戎軍都身著鎧甲,手持長矛利劍,或列隊操練,或巡守屯地。
魯達看著麵前滿臉凝重,為自己診治的軍醫,點頭道,
“無妨,那便割肉吧,你放手去做就是。”
說著,魯達看向了一旁的白雲觀觀主,神色肅然,托起有些無力的手,抱拳道,
“今日多謝觀主奔波,為灑家搬來救兵,灑家欠你個人情。”
觀主聞言,臉上笑容洋溢,分明想控製,但根本按捺不住,搞得自己嘴角一抽一抽的。
好好好!又跟一位大人物搞好了關係!
我白雲觀,遲早成為渭州第一觀!
“哪裡哪裡,是小道應儘之舉。”
魯達點點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那紅狐狸倒還好,輕巧,棍子一挑就帶回來了。
但那野豬精死後恢複原型,居然有七八百斤重,一眾將士不得已又找到驢車,將其拉回。
而此時,那驢車前圍繞著不少人,都神色各異的打量這頭野豬精。
“居然是妖怪?這麼大頭豬精,禍害了多少莊稼啊!”
“奇怪了,沒看到傷勢啊,魯都監是如何做到的?”
“嗯?怎麼好像腦漿子流出來了……嘶!好燙好燙,好像被油濺了一下!這玩意兒有毒?!”
這群軍卒奔殺各處,軍旅多年,但也是正兒八經第一次看見妖物。
畢竟其他妖物,看到這一群軍卒,也就嚇得倉皇逃竄,壓根不敢露麵。
此刻有人跑到魯達麵前,為難的詢問該如何處置這兩隻妖物。
魯達:“吃啊!還怎麼處置?狐狸又叫龍狗,食之補虛暖中;那野豬精更是肉肥汁美,頗有嚼勁……”
“速速剝皮支鍋,再將酒來,灑家也要效仿關二爺,來個割肉療傷,喝酒吃肉!”
“啊??這玩意能吃?”眾人詫異。
而常文忠、靳火早就等魯達說這句話了。
尤其是那靳火,跑得更快,一溜煙的功夫便抄起剔骨刀,滿臉激動,當著眾人的麵開始給野豬精剝皮。
“虧了虧了,這次魯達兄捉妖,我居然沒在現場,否則也教他們嘗嘗我新練的弓射之法!”
靳火似乎有些遺憾,三兩下便給野豬精剝了皮。
但野豬精的鮮血,一碰到精鐵所鑄的剔骨刀,居然發出滋滋聲響,那剔骨刀肉眼可見的被腐蝕了大半!
靳火頓時慌了:“魯達兄,這次的妖怪怎麼有毒啊?!”
魯達愣了下,猛地反應過來。
“無妨,不是有毒,是陽氣太甚,至陽至剛,把這細布拿去,合水燃燒,噴吐在屍身即可……這也恰恰說明,此肉壯陽!”
“啊?怎麼什麼妖精肉都壯陽啊,能不能彆壯了,我家夫人……”不遠處的常文忠麵色為難。
“噯!!”
魯達不耐煩揮手,這才扯來軍醫懷裡用來包紮傷口的細布,並指成劍,法力流轉其上,畫了個簡單的符篆,交給靳火。
靳火頓時屁顛屁顛的跑去合水燃燒。
常文忠這時跑來,臉上為難之色未消,道,
“魯達兄,那隻狐狸還沒死啊,居然罵我敢碰她試試……也要學上次那樣,趁熱活剮嗎?”
魯達有些無語,斥責了聲,
“肯定是打死再割肉啊,你當灑家是個茹毛飲血的狂夫啊?!”
常文忠:“……”
上次你都不是這麼說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