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血神,顱獻恐座!”
“呔!”
朱翊鈞將一頭撲麵而來的混沌冠軍砸到腦漿迸裂,恐虐的嗜血狂魔被他踩在腳下,但接踵而至的混沌魔軍將他淹沒。
旋即。
正身處東宮之中的朱翊鈞從夢中驚醒翻身坐起。
雙眸中充盈著藍色的靈能光輝,腦海中依舊是血雨氤氳。
正所謂混沌海中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前世今生的記憶在此刻融會貫通,他穿越了。
時年隆慶六年五月二十四日,也是大明積極擁抱亞空間的第五十個年頭。
好消息嘛。
是他有一份巨大的家業要繼承。
包括九州的大皇帝。
朝鮮、烏斯藏、撒裡畏兀兒、吐蕃的保護者。
東亞諸王國的護衛者。
蒙古草原的天可汗。
統治範圍從朝鮮開始到整個東南亞。
再到西藏新疆外蒙古。
橫貫整個大東亞地區。
壞消息,則是他要坐上黃金王座當柴燒了。
隨著混沌餘波逐漸散去,朱翊鈞放眼望去,原本華麗的寢宮周遭一片狼藉。
一張熟悉的麵龐掀開了帷幕,一襲紅袍的宦官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
圓墩墩的胖臉極具親和,看起來就十分麵善。
正是東廠提督,司禮監秉筆太監,內廷的大貂璫,馮保。
馮保壓低聲音俯身道“殿下,又做惡夢了嗎。”
朱翊鈞依靠在床頭,腦海中好像塞著一把燒紅的鐵烙,在挑動他的神經。
低沉而褻瀆的吟語,正在他腦海中回蕩。
朱翊鈞按著額頭,無力的擺擺手“我無事,大伴,讓他們收拾乾淨。”
亞空間的入侵痕跡還殘留在整座寢宮,紫檀條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老化。
“唯!”
馮保鬆了口氣,口中隻管答應,又將一枚葡萄花鳥紋印香囊懸掛在龍床的金鉤之上。
龍涎香的香氣,逐漸安撫著朱翊鈞躁動不安的靈魂。
身穿青織金雲魚鱗葉明甲,身披罩袍,作文武袖打扮的大漢將軍們湧入殿內。
他們在窗紗上用朱砂描摹著符文,朱翊鈞看的分明。
那上麵分明寫的就是,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聖智昭靈統元證應玉虛總管、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萬壽帝君。
道爺修仙成功了?
小黃門將熠熠生輝的黃符張貼在寢宮的角落。
就連掛在牆壁的自鳴鐘也不例外。
縈繞在朱翊鈞腦海中的低語,終於化為泡影。
他看著自己稚嫩潔白的手掌,以及這副養尊處優的身軀,有些恍然,抬首問道“父皇今日如何了?”
今上,或者說那位坐在黃金王座上的隆慶皇帝朱載坖。
不過中人之姿。
以致於維持紫禁城的靈能屏障都漏洞百出。
情勢急轉直下,怕是去日不遠矣。
馮保將這份大不敬的想法壓到心底,低頭“臣聽太醫們說,上疾大漸,隻是重在調養。”
這份含糊不清的回答,讓朱翊鈞不禁皺起眉頭。
重在調養,也可以理解為藥石無醫。
他依靠著冰冷的床榻,支撐起身體。
黑色的雙眸盯著馮保一言不發。
幾近凝滯的氛圍讓人窒息。
馮保當即低頭躬身,表示臣服。
朱翊鈞緩緩站起身來“去乾清宮。”
在場的二十名大漢將軍無聲的轉頭看向馮保。
他們的任務是看顧東宮安危,要不要去取決於這位司禮監太監,東廠提督。
朱翊鈞有些不滿,他現在居然連東宮的禁衛都調不動。
這前九年的光陰,儘糟蹋在和亞空間的纏鬥上了。
馮保察言觀色,猶豫了一下“殿下,皇爺已經封禁了乾清宮,這個時候去?”
但回應他的,是朱翊鈞一聲冷哼,還有肆虐的靈能風暴“你在教我做事?”
眾人的思維被無限拉長,腦子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
馮保麵色蒼白,頂著巨大的壓力勉強說道“臣不敢!”
一刻鐘後。
除了片刻不離的二十名大漢將軍,附帶著百名精通靈能的小黃門。
浩浩蕩蕩的隊伍簇擁著朱翊鈞朝乾清宮走去。
“殿下!”
朱翊鈞剛離開宮門,一腳踏出,便猝然聽到一聲怪異的嚎叫。
朱翊鈞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
原是一位被方才流露的混沌之風所腐化的凡人。
腐化者跪倒在腳下,其青色的宦官服和烏黑的血管交融在一起,還渾然未知,正朝著朱翊鈞行禮。
一個倒黴的家夥。
他的靈魂被困在畸變的血肉之中,不得魂歸王座。
馮保連忙擋在朱翊鈞身前“殿下小心。”
大漢將軍們已經按上腰間的火銃,由戚繼光所設計的五雷神機,黃銅包裹的槍身形似手槍。
唯有此等至陽至剛之物,方能徹底毀滅這些域外天魔。
混沌的吟語又在朱翊鈞耳邊回響,亞空間敞開胸懷,要和他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