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非常深了,整個吳王府一片寧靜,隻有羅耀國和蘇三娘的寢殿裡麵還有燈光透出。羅耀國和小彆勝新婚的妻子一陣纏綿,將積攢了幾個月的相思之情一股腦都發泄了個通透。現在還有些意猶未儘,也沒有什麼困意,隻是靠在高高墊起的幾個枕頭上和蘇三娘說著情話。
一旁的蘇三娘拉了半條薄被稍稍遮了下還沒有練回去的腰身,依舊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神情慵懶,倚著羅耀國,由著丈夫的手掌把玩著她身體上的豐腴。因為剛剛生完孩子,原本偏緊致的身體得到了充分的釋放,胖出整整一圈後,有些部位就變得有些火爆了,揉捏起來手感十足。
把玩了片刻之後,羅耀國側過了頭,對著臉上笑盈盈的妻子一笑,話鋒一轉,問起了一樁正事兒:“宣嬌姐離開天京回武昌去了?”
羅耀國和洪宣嬌之間一直有書信往來,在他這次離開上海前,就收到了一封洪宣嬌的來信,隻有寥寥幾句話,隻說不想在天京呆了,要回武昌去。還讓羅耀國把原本開在天京吳王府內的“布道堂”,就是那所洪宣嬌幫助張羅起來的,專門培養拜上帝教海外傳教士的學堂遷去蘇州.文字當中,滿是委屈,不知道是誰給她氣受了。
“嗯,”蘇三娘輕聲道,“半個月前才走的,好像是幫翼王說話,說的重了,頂撞了天王,天王一怒之下叫手下的女官把她拿下,扒了褲子打了十幾下板子,然後就負氣而走了。”
“怎麼還有翼王的事兒?”羅耀國一愣,“翼王不是在江西打得挺好的?”
他這段時間要忙的事兒太多,就沒怎麼關心天京那邊發生的事情——在他想來,現在楊秀清在北,自己在東,蕭朝貴在西,馮雲山在南,石達開在收江西,洪秀全在天京躺贏就行,還折騰什麼?
所以羅耀國就讓蘇三娘幫他去看天京吳王府發過來的消息。
蘇三娘搖搖頭,苦笑道:“江西那邊有南王、翼王、西王聯手,焦鴻、許香桂也從株洲、醴陵出兵打進了袁州府,進展當然順利,今年上半年應該可以基本平定。”
從今年年初開始,西王蕭朝貴和蘇州吳王府派去株洲接管拜上帝會湘贛邊總堂的焦鴻、許香桂也加入了江西戰場,和石達開、馮雲山二人一起圍攻大清的江西巡撫張芾,其中蕭朝貴親率大軍過九宮山,攻入南昌府西北那一片和武昌接壤的地盤。焦鴻、許香桂則從株洲出兵,攻入安源煤礦所在的袁州府。而石達開、馮雲山則來了個南北對進,在吉安府會師,已經將大清江西巡撫張芾包圍在了吉安首縣廬陵城內。
照著眼下的進展速度,今年上半年,江西全省就都是太平天國的地盤了!
吃下江西後,馮雲山、石達開就能合力攻取廣東了。而廣東一旦遭到太平天國猛攻,大清在福建的統治也會搖搖欲墜。到時候羅雪岩就任閩浙總督、左宗棠就任浙江巡撫可就十拿九穩了。
到時候,左宗棠就能堂而皇之領著他的南洋陸軍第二鎮進杭州,羅雪岩也能率領南洋陸軍第一鎮進福州接下去不說閩、浙二省傳檄而定,應該也能在1856年之前把閩、浙二省所有的縣城都拿下。
而廣東那邊本來就遍地天地會,沒有馮雲山、石達開打過去,也能整出“紅兵大起義、圍攻廣州城”的大活,如果馮雲山、石達開這兩尊大神進入廣東,葉名琛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
廣東一丟,廣西肯定難以支撐——廣西在大清一朝都靠廣東協餉維持,沒有了廣東的銀子,廣西的綠營、練軍都得吃土,一準也得丟。
至於湖南、湖北還在滿清手中的那些個州府,在廣西、廣東、江西、浙江、福建等省接連落入太平天國之手後,肯定也會被蕭朝貴、朱九濤、焦鴻他們奪取。
而楊秀清在1854年、1855年這兩年當中,拿下淮河以南還在清朝手裡的州府應該也沒什麼難度。
到了那時,太平天國可就有了朱元璋掃北前的市麵了!
接下去,無論是宜將剩勇追窮寇,還是先讓鹹豐再扛幾年北方的爛攤子,太平天國再發展幾年“新中華”,把國民教育和工業化的底子打一下,然後再北伐,太平天國都能笑到最後。
想到這裡,羅耀國眉頭蹙起,語氣當中含著怒意:“這幾乎就是睡穩都贏了,他還折騰個什麼?”
“據說翼王想在江西開府,他想把翼王召回天京,換洪仁玕去當江西總製,西王娘唱反調,話說得不中聽了,天王就翻了臉,一怒之下,當場叫人打了西王娘的屁股。”
“什麼?他怎麼敢.”羅耀國猛地坐了起來。
這個洪秀全他不孝啊!
這可不行,必須得請姬督下凡來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