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病了。
這一次的病,看著來勢洶洶。
李嬤嬤艱難挨到天亮,就發現岑氏沒能起來,再一探岑氏的額頭,她不由驚呼了聲。
滾燙一片。
菡院不比秋碧園寬敞,自打搬過來後,岑氏免了小輩們的晨昏定省。
隻柳娘子,開口“妻妾”閉口“規矩”,日日過來,少的轉一回,多的轉四五回。
她免起衣袖,一寸一寸,緞藕般的胳膊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發黑的,發青的淤青占據了整個胳膊,像盤旋的各色蛇,那是棍棒留下的,也有皮鞭下的皮開肉綻。
沈桑拿著隨身攜帶的工具出來,戰天臬皺眉站在一邊,英俊的眉宇間隱隱有擔憂。
不過,萬祈其實並沒有什麼乏力的感覺。但是大家都休息了,自己什麼都不做,顯得太明顯了。
那個記者被她清冷的眼神一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心生膽怯,甚至還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好幾步。
北華門前除了她和慕程,還有蜂擁而至看熱鬨的百姓們,久而不散。
常觀硯點點頭,雖然事情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但是想到那對父子的做事方法,常觀硯就覺得有些鬱悶。
桃花帶出來的兩個簡易帳篷早就讓給了重傷兵,地上太涼,阿九也不想像其他人那樣用火堆把地烤熱,他和桃花直接就躍到樹上,選了個合適的枝丫,睡在樹上,身上蓋著各自的披風。
十一老大隱隱琢磨著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可以再操作的,結果卻發現船舷旁探出了一個頭來,這個頭上帶著嚴實的頭盔,他看不清楚對方的麵容,卻也知道對方的年紀不算特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