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覺得自己漸入佳境。
琉璃刀經既是心法,也是刀法,他平時很少演練這套刀法。
此時施展出來,與琉璃刀經的心法相配合,覺得輕盈之極。
自己仿佛與明月刀融為一體,輕盈的穿行,毫無阻礙,毫無束縛。
一道道兵器,一個個人影,都是穿梭的目標。
他們的攻擊變得緩慢而呆板,僵硬而滯澀。
與自己的輕盈靈動相比,好像慢動作一般。
縱使人多,劍密,對他卻毫無威脅,便如砍瓜切菜無異。
一刀刀劃過脖頸時,刀上仿佛湧出一絲清涼氣息,在壯大著刀上的靈性。
楚致淵與這刀的靈性越來越契合,覺得刀越來越強,越來越靈動,自己也越來越靈動。
刀意與刀靈相合之後,在殺人的舞動之時,刀意在經曆著莫名的變化。
變得更加精純,更加洗練。
這種變化是苦修化靈境是沒法做到的。
這琉璃刀經竟然是殺人刀法。
楚致淵一邊沉浸於這美妙之中,一邊還保持著清醒。
待他停刀之時,所有吞天宗高手已然被他屠戮一空。
李紅昭與其他六個高手盯著他。
他輕輕一抖明月刀,刀身雪亮無瑕,絲毫沒有血跡,也沒有腥氣。
腥氣皆來自那些鮮血,來自那一具具直立的無頭屍首。
他左手撫過明月刀,感受著刀身的靈性大漲,露出笑容。
他站在一具具豎立的屍首之間,站在流淌的鮮血之間,撫刀而笑,讓眾人看得寒毛豎起。
李紅昭還劍歸鞘:“好厲害的刀法!”
“過獎。”楚致淵掃過周圍,看向不遠處的兩個大宗師。
兩個大宗師糾纏不休。
一個已然憤怒到了爆發的邊緣,一個死死纏著,不讓他衝過來。
楚致淵飄身進入一間木屋,然後迅速出來,沉聲道:“撤吧。”
李紅昭喝道:“走!”
大宗師一旦拚了命,那最為可怕,他們很可能被殃及。
至於說蘇秋雁,自然有保身之能,不必他們擔心。
他們要擔心的便是自己的性命,留在這裡隻會讓蘇秋雁分心。
眾人疾掠向遠方,眨眼功夫消失於那大宗師視野之外。
楚致淵忽然停住,擺擺手:“我們就此分彆。”
李紅昭看向六人:“你們先走一步,儘快離開不要耽擱,沈思明,你帶著他們回去。”
“是。”先前開口的中年男子肅然抱拳。
“走吧。”李紅昭擺擺手。
“殿下你……”
“我等蘇先生。”
“那屬下便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李紅昭擺玉手。
六人一抱拳,對楚致淵也抱了一拳,轉身衝出去。
李紅昭目送著他們離開,鳳眸閃動,若有所思。
楚致淵道:“看出來了?”
“沒有。”李紅昭搖頭,轉身看向他:“真有問題?”
楚致淵道:“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是我的錯覺。”
兩人來到了山峰之巔,能夠看到兩個大宗師在樹梢上激鬥。
一柄飛刀已然從楚致淵袖口鑽出,懸浮在他頭頂一米高處。
李紅昭沉默。
楚致淵這話意味此事確實是真的。
飛刀化為一片清泠泠的波光,盈盈飄向遠處,飄向了正在激鬥的兩個大宗師戰團中。
刀上蘊含著他剛剛凝成的刀意,精純無比的刀意。
與蘇秋雁慢慢騰騰動手的大宗師是一個中年男子。
相貌尋常,站在人群裡不顯眼。
但在蘇秋雁與李紅昭眼裡,卻是印象深刻,咬牙切齒。
沒有這個大宗師在,吞天宗絕沒有膽量來玉京刺殺。
楚致淵同樣也咬牙切齒。
竟然敢闖入玉京城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