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訝然，笑道：“原本以為殿下的傳承是在禁宮秘庫裡，或者在藏書閣裡。”
“禁宮秘庫？”程妙真失笑，輕輕搖頭，嘴角噙著一絲冷意。
監察司對程妙真知之甚少，畢竟在這之前，她雖然美貌，卻並不出名。
因為殊妃的緣故，她這個公主在皇宮裡並不受寵，頗受冷落。
如果是世子，監察司還會留心，可她隻是一個公主，未來幾乎注定是默默無聞的。
也沒必要浪費精神在她身上。
所以他在監察司看到關於她的消息甚少，隻是一個大概。
與她見麵之後，相處下來，才知道監察司的判斷並不可靠。
平靜溫和隻是她的偽裝，隻是平時為了自保而形成的一個外殼。
她其實性情頗為激烈，隻是受心法影響而變得冷靜。
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陰陽宗的心法玄妙，卻並不能徹底改變她心性。
這一次一起施展秘術救殊妃之後，她對自己放了大半的戒心，所以不再掩飾自己的感情。
很顯然，皇宮對她來說，也隻有殊妃給她溫暖，其他地方再無溫暖可言。
祝采芙道：“要是皇子，能去秘庫，可是公主嘛，是不能進秘庫的。”
楚致淵笑道：“我身為世子，也進不了秘庫，想要什麼東西那就自己賺功勳去天寶司換取。”
“嘿，”祝采芙搖頭不已：“你們大景呀……”
她覺得也就大景這般古怪，對自己皇室的弟子如此苛刻。
大貞與大蒙，還有一些小國，哪一個不是對皇子與世子予取予求，想要什麼有什麼。
所有修行資源都是最好的，唯恐不夠多不夠好。
大景的皇子與世子，卻要自己賺功勳去天寶司換取，簡直就是大笑話。
“說真的，”祝采芙感慨道：“你能有如今的成就，確實不容易。”
楚致淵笑道：“可能因為我天資與運氣都足夠好，但再好也不及殿下的。”
“我資質不如你。”程妙真輕輕搖頭：“陰陽返虛訣花了一年才入門，而陰陽度厄秘經，則是數年才練成。”
“那不一樣的。”楚致淵笑道：“我是因為博采眾長，見識了太多的武學，還有大宗師的武學筆記，再參悟此訣便相當於站在他們的肩膀上，而殿下你卻是獨自一人參悟，不可同日而語。”
祝采芙笑道：“這倒也是，不說彆的，隻說世子學了多少傳承，跟你當時也不一樣的。”
她扭頭看向楚致淵：“我在大貞秘庫裡找到一柄刀，是兩萬年前一位刀君的佩刀，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說著話，她一閃消失。
片刻後再出現時，手上已經拿了一柄長刀。
刀鞘古意斑斕，一看便能感受到滄桑之感。
刀鞘的樣式與現在的風格截然不同，古拙之氣撲麵而來。
她將長刀遞給楚致淵：“瞧瞧吧，我是沒瞧出好來，你說不定能看出不同。”
楚致淵笑道：“刀君？這名號倒是霸氣。”
“那時候的修行之路跟現在不一樣，現在哪有什麼刀君劍君，都是境界為王的。”
“刀君的刀……到底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周靜安。”
楚致淵想了想，搖搖頭。
沒聽過這名字，如果真有這麼大的名氣，應該有記載的。
縱使萬年之久，頂尖高手的名字還是會留傳下來，成為傳說。
他按上刀柄，凝神感應片刻，然後緩緩拔刀出鞘。
刀身黯淡無華，魚鱗紋隱隱，沒有繡跡，保存得很好。
他一下便明白原因，一是這刀的材質奇異，二是這刀鞘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