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慢慢點頭。
天子劍那般強大,怎能不影響天子劍的主人?
從沒有人跟自己說過這個問題,因為是犯忌諱的。
不管是楚清岩還是楚清風,跟自己再親近也不會說這個。
便是柔妃娘娘也沒提。
柔妃娘娘可能並沒有覺察到這個問題。
當然也可能是皇帝受到的影響不大。
殊妃看著他說道:“世子你現在年輕,趁著年輕一定要好好玩玩,不要急著接掌天子劍,一旦接了天子劍,人生再也無趣。”
殊妃搖頭:“隻有日複一日的朝政,隻有一摞一摞看不完的卷宗,剩下一點兒時間還要趕緊修煉,沒有一刻得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楚致淵道:“娘娘覺得皇上毫無樂趣可言,而不是樂在其中?”
“他自己不覺得枯燥無趣,”殊妃哼道:“身陷局中尤不自知,一天到晚想不到自己,隻有朝廷之事,看得都累。”
楚致淵慢慢點頭:“娘娘的話,我記住了。”
何時接掌天子劍,並非自己能做主,但拖一拖是沒問題的。
把琉璃刀經練到足夠強,能擋得住天子劍的影響才好。
殊妃輕輕搖頭:“成為皇帝,其實沒想象的那麼美好,不如做一個親王,……如果修為弱,做親王沒那麼舒服,可成了大宗師,像你這般大宗師,做親王才是最逍遙自在的。”
“娘,成大宗師了,不執掌天子劍豈不是太虧啦?”程義峰道:“我覺得父皇是甘之如飴的,讓父皇再選一次,他照樣會選天子劍。”
殊妃斜睨他。
程義峰忙道:“反正換成是我,我也會選天子劍。”
“你——?”殊妃搖搖頭:“你若選了,一定後悔痛苦。”
不得不說福禍相依,無法預料。
小時候想讓他有資格繼承皇位,現在看,虧得他失去了這資格。
否則,憑他的性子,真要成皇帝,絕對是昏君一個。
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至少也清靜。
程妙真道:“該吃東西啦,彆淨顧著說話。”
“世子,我敬你一杯。”
程義峰端起酒杯,站起身,肅然道:“多謝世子關照,若非世子寬宏大量,小妹恐怕要受大苦了,母妃也沒這麼容易被救回來。”
楚致淵笑著端起杯:“殿下不須客氣的。”
“一定要謝的。”程義峰肅然道:“對世子,我深懷感激,借酒表示一下吧。”
他說罷一飲而儘。
楚致淵笑著一飲而儘。
程義峰拉著他坐下,感慨道:“唉……,不瞞世子說,我先前不知道這些消息,母妃與小妹也不說,如果不是偶爾湊巧聽到,還在崖內埋頭苦練呢,我這個大哥與兒子太無能!”
楚致淵道:“朝堂大事,縱使知道了又如何呢,殿下也無能為力的,就像我們王府,當初也是一樣。”
“不一樣的,世子你現在將慶王府變了模樣,我呢?”
程義峰搖頭不已。
“大哥,”程妙真輕蹙黛眉:“說些高興的吧。”
殊妃哼道:“說說蕭姑娘吧。”
程義峰忙瞪向她們:“娘,小妹,我正跟世子說掏心窩的話呢!”
程妙真道:“蕭姑娘是邀月宮的弟子,大哥喜歡人家,想要娶人家。”
楚致淵驚奇的看向程義峰。
程義峰不好意思的道:“我來的路上碰上了蕭姑娘,一見鐘情,可惜,蕭姑娘是邀月宮的弟子,不能嫁人。”
楚致淵道:“殿下,蕭姑娘不願嫁,總不能強迫人家。”
程義峰道:“邀月宮的弟子不能成親嗎?”
“據我所知,邀月宮並沒有這個宗規,但因為邀月宮武功的緣故,一旦成親破了身,便會武功皆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