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德搜得很仔細,從大殿到旁邊的屋舍,再到遠處的房屋。
每一間都不放過。
不僅屋內屋外,還有屋上屋下,都搜得仔仔細細,當真有刮地三尺之勢。
他精通機關之法,還有藏匿之道,暗室暗道都沒能逃得掉他雙眼。
楚致淵不由的好奇。
難道徐浩德也有類似於自己一般的超感,能看得到這些幽暗之處?
否則很難說清楚他的敏銳,太過敏銳了一些。
半晌過後,徐浩德終於停住,站到這一堆箱子與匣子前,露出滿足笑容:“都在這裡啦!”
楚致淵笑道:“徐先生厲害,能找得到這麼多。”
“我有一門秘術,這些東西是逃不過我雙眼的。”
“佩服。”楚致淵讚歎。
“現在,就到了最激動的時刻了!”徐浩德笑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候,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楚致淵笑道:“那這些就由徐先生你打開。”
“世子你不開一些?”
“都留給徐先生。”楚致淵笑道:“儘情享受!”
超感之下,大多數的匣子箱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除非那種封靈匣,才能隔絕超感洞照。
這一堆匣子中,隻有一個封靈匣。
從而可見,比起底蘊,這懷素宗確實隻是一個小宗而已。
“……那我就不客氣啦,開始!”徐浩德雙眼放光。
楚致淵笑著點頭。
徐浩德轉身開始打開一個個匣子,匣子內東西五花八門。
有首飾,有金銀,有秘笈,有書信,有珠玉,有頭發。
徐浩德搖頭不已,頗不滿意。
這些秘笈他瞧不上眼,金銀珠寶也沒放眼裡,書信更是沒什麼必要看,頭發之類的更是莫名其妙。
楚致淵則拆開了書信看。
這些書信,有的是家書,有的是情書,有的是仇人之間的書信。
他看得極快,一掃而過,看過之後便拋到一旁。
最終搖搖頭。
這些邪宗弟子滅絕人情,但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有的有親人,有的有朋友。
“下麵是箱子,世子不來開一箱?”徐浩德道:“我發現自己今天的手氣不太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外邪魔給染的!”
楚致淵失笑。
“娘的,肯定是沾了它們的黴氣!”徐浩德抬起手,放到眼前端量一番,不滿意的恨恨道。
楚致淵道:“徐先生你繼續便是,偏卻不信這個邪!”
“稍等。”徐浩德麵朝北方,雙手合起,雙眼閉起,喃喃低語。
楚致淵耳邊聽到他在喃喃低語:“祖師保佑,祖師保佑,祖師保佑……”
楚致淵笑著搖頭。
這是請求邪帝的保佑了。
邪帝飛升,說不定還真能保佑到。
楚致淵細細端量起那些匣內出現的東西,超感洞照了數遍。
最終目光停在一塊黑鐵牌上。
乍一看,好像是身份牌,平平無奇。
巴掌大小,兩麵皆陰刻著花紋,花紋暗深,不引人注意。
若非有超感在,知道它是放在封靈匣內,恐怕也不會認為它不凡。
可封靈匣,絕不會放尋常之物,整個懷素宗隻有這一個封靈匣。
可超感之下,確實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沒什麼不同。
這就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鐵牌,材質也尋常普通。
他最終將它拿起,遞給剛放下手掌準備開始重新開箱的徐浩德:“徐先生,你瞧瞧這個。”
徐浩德接過來打量,疑惑的看楚致淵:“這是什麼?”
楚致淵道:“這牌子有點兒古怪吧?那匣子可是封靈匣。”
“看不出啊。”徐浩德又仔細看了看,湊到陽光下斜看,豎看,正看,逆看。
最終無奈的搖頭:“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難道這些花紋有古怪?”
楚致淵道:“等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吧。”
“也成。”徐浩德遞還給他。
楚致淵抄手放回袖中,送入了鐵指環中。
徐浩德隨後開始打開一個個箱子。
箱子裡的東西更雜亂,有被褥,有衣裳,有金磚有銀磚,有兵器,有珍玩,有書畫,有寶衣,有銀票。
五花八門,幾乎無所不包。
徐浩德不時的歡呼,興奮激昂。
楚致淵笑看著這些開出來的珠寶,還有一些五花八門的秘笈。
最終所有箱子打開,整個懷素宗的家底全都敞露出來。
“嘿嘿,世子,一筆橫財啊!”徐浩德笑道。
楚致淵笑道:“徐先生你隻挑一樣?我們一人一半便是。”
徐浩德擺手道:“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麼?都是累贅。”
楚致淵劍眉一挑。
徐浩德道:“我一年到頭四海為家,缺銀子隨便從邪宗妖人身上弄來便是,可不想被這些東西拴住手腳,那就離死不遠了!”
楚致淵感慨:“佩服。”
大多數人不明白這個道理,少數人明白這道理也做不到。
對這道理知行合一的,世間寥寥無幾。
隻能說徐浩德不愧是邪帝傳人,邪帝傳人確實不是尋常人。
走吞噬的路子,往往影響心智,令修行之人越來越貪婪,想要搶儘天下,占得一切。
一旦變成如此,則難踏入頂尖層次,需得超脫出來,擺脫影響,那便需要極高的稟賦與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