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和一臉難色。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請求太難為楚致淵。
可這位秘諜統領太過重要。
很多秘諜隻有這位統領知曉，這位統領一旦身亡，意味著這些秘諜也就失聯，徹底失去了他們。
更重要的是，這統領知道了太多大景的秘密。
還掌握著天京城內的秘諜的名單與聯絡方式。
死了的話固然麻煩，最害怕的是被大蒙活捉。
如果被審出所有秘密，整個天京城的秘諜將被一網打儘。
上千年的積累毀於一旦，這損失就太大了，不可接受。
楚致淵道：“真要被捉住，沒有足夠的籌碼，換不回來的。”
“世子……”馬天和無奈的將嚴重性說了一遍。
楚致淵驚奇的道：“那些秘諜單線聯係還好，但總要有秘密記錄吧？萬一真出意外，豈不是放棄了他們？”
“真有這秘密記錄，那也隻有統領知曉，”
楚致淵皺眉：“這種秘密記錄，應該是放到皇帝那邊的，或者監察司司主。”
“據小人所知，應該沒有這秘密記錄，他不信任何人，隻信自己。”
“你判斷是死是活？”
“很可能是被大蒙捉了去，但願大蒙並不知他真正身份。”
“走吧，去一趟他的家。”楚致淵道。
“世子……”馬天和道：“越早越好的。”
“看過他家，才知他是死是活，萬一已經死了呢，那也就不必瞎折騰。”
“……是。”馬天和強抑焦慮，從袖中取出兩張麵具，遞給了楚致淵。
楚致淵接過來，一張遞給鄒芳，一張自己拿著。
三人出了小院，來到了四方館的大街上。
四方館的大街禁衛守護，三步一人，四步一崗。
三人出了四方館大道後，鑽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然後戴上了麵具，便分開來。
馬天和獨自而行，往右拐進一個小巷，鑽過小巷之後繞到另一條小巷，鑽進小巷內一座宅子。
片刻後，楚致淵與鄒芳也趕到這間院內。
“世子爺，這裡便是老徐的住宅，應該是他的一處院子。”
楚致淵頷首。
狡兔三窟，身為天京城的秘訣統領，不可能隻有這一條住宅。
他戴著的麵具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不會吸引注意。
鄒芳也是一個中年男子，一樣的相貌平平，不惹人注目。
這兩張麵孔，即便看到，也很難記得住。
楚致淵閉上眼睛。
超感洞照之下，整座院子皆在腦海裡呈現，從高到低，從外到內。
院子裡的腳印，所有的痕跡，所有的氣息，隱約繚繞。
楚致淵睜開眼，進入屋內，從坑頭摸出一根頭發。
這根頭發又長又細又韌，泛著光澤。
“這是……”馬天和驚奇。
楚致淵道：“這是女人的頭發。”
馬天和一怔：“老徐他有女人？”
“他沒有女人？”
“老徐的夫人在玉京城內呢，夫妻的感情極好。”
“那便奇怪了。”楚致淵將這青絲捏在指間，閉上眼睛，將超感催發到極致。
“不會吧？”馬天和驚奇的道：“老徐在這裡又有一個女人？……是為了掩飾身份吧。”
楚致淵睜開眼，又從坑頭取了一根頭發。
這根頭發與先前那根截然不同，又粗又短，微微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