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羅笑道:“世子過獎,大景的青年俊傑更多。”
楚致淵搖頭:“比起大蒙,大景的青年才俊少了幾分純樸。”
楊天羅笑道:“我大蒙的年輕高手太過純真了,傻乎乎的吧?”
這是他的真實感受。
大蒙的四大宗弟子們,被保護得太好,宗門庇護之下,沒人敢惹他們。
所以便顯得太過天真,行事也更無拘無束。
這跟他所探知到的大景年輕高手們是不同的。
大景的四大宗年輕高手,幾乎都進了鎮武司。
鎮武司內,合作與競爭無處不在,為了功勳各個都在竭力以赴。
他們還要麵臨武林敗類們帶來的凶險,不時的經曆生死搏殺。
對比起他們,大蒙四大宗的年輕高手就像溫室裡的花朵,沒有經曆風吹雨打。
他很是擔憂。
將來如果真的對上,大蒙四大宗的高手未必是大景的對手。
大蒙可是天下第一,一旦打不過大景的高手,那將重創民心,傷了百姓的心氣,必將招致憤怒。
而怒火會發向哪裡?
四大宗!
到時候倒黴的必然是四大宗。
楚致淵這位大景世子,跟四大宗師弟子混在一起,有何目的?
他絕不相信是一片好心,傳授刀法,參研劍法,不外是摸清四大宗年輕高手們的底細罷了。
而楚致淵開的演武堂,還有鳳凰營,令大景的宗師高手層出不窮。
大景武林超越大蒙,好像便在眼前,而罪魁禍首便是眼前的楚致淵。
他竭力壓製與掩飾自己對楚致淵的戒備與敵意。
楚致淵搖頭道:“傻乎乎未必不好。”
“哦——?”楊天羅與雷正陽驚奇的看他。
楚致淵道:“與其說傻乎乎,應該說更純粹一些,更專注於武功修行,而不是世俗之事。”
楊天羅搖頭:“他們不通世俗,人情世故也不行。”
楚致淵道:“太過世俗,反而有礙於修行,若能一直保持赤子之心,進入大宗師更易。”
楊天羅怔然。
楚致淵道:“大蒙的大宗師更多吧?並非大蒙四大宗的心法更玄妙。”
楊天羅若有所思。
雷正陽笑道:“這反倒是好事?”
“凡事便是如此的,一體總有兩麵,利弊相參。”楚致淵道。
楊天羅露出笑容。
楚致淵道:“我更喜歡這種對武學的純粹追求,很喜歡你們四大宗的年輕俊傑。”
楊天羅笑道:“能得世子指點,也是他們的福氣。”
楚致淵搖頭道:“互相促進吧,我也受益良多,就怕你們懷疑我彆有用心,是邀買人心。”
“嗬嗬……世子過慮啦。”楊天羅笑著搖頭道:“在下可從沒這般想。”
他想的不是楚致淵邀買人心,而是刺探四大宗的虛實。
至於邀買人心,他當初可能是為了推動三朝協定,現在三朝協定已定,也就沒必要如此了。
更何況,四大宗弟子的人心也沒那麼容易邀買。
大景是大景,大蒙是大蒙,朝廷的利益在個人友情之上。
楚致淵點頭:“那便儘快找出這些邪宗總壇,徹底清剿,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吧!”
“是。”兩人肅然抱拳。
——
傍晚時分,楚致淵正在小院內練紫陽真經,徐浩德風塵仆仆的出現。
他坐到小亭裡,咕嘟咕嘟將茶水一飲而儘,抹了一把嘴,感慨道:“總算是找到了!”
楚致淵露出笑容:“天心宗的總壇找到了?”
“找到了!”徐浩德嘿嘿笑道:“不出我所料,就在那裡!”
楚致淵撫掌讚歎:“好!”
徐浩德笑道:“不過我看這裡的天心宗總壇,好像比大景的更大,進出的妖人更多。”
楚致淵道:“大約能多多少?”
“至少是大景的兩倍。”徐浩德想了想道:“很可能占地也更大,……那更難破掉了。”
當時他們用的是笨辦法,一點一點消磨陣法的力量。
如果人更多,占地更大,意味著陣法的威力也更強。
這將更難破解。
楚致淵笑道:“這一次有踏雲鐵騎,沒那麼難。”
“可是……”徐浩德還是不看好踏雲鐵騎能破解陣法。
楚致淵笑著搖頭:“徐兄,你對軍隊的威力不夠了解,很快就能見識到了,要隨我去見識一下嗎?”
“再好不過。”徐浩德道。
楚致淵道:“那歇一晚,明天我們便出發!”
“好。”徐浩德痛快答應。
“鄒芳,酒菜弄來了嗎?”
“世子爺,我去催催。”
鄒芳飄身離開,去催促前去酒樓買酒菜的高手。
……
第二天清晨,楚致淵與徐浩德一起出發。
徐浩德騎的也是寶馬,雖不如天龍神馬,卻也速度奇快。
再加上徐浩德有奇術,借力量給胯下的駿馬。
楚致淵隻要稍稍放緩一點兒速度,徐浩德的馬便跟得上。
鄒芳則騎另一匹天龍神馬。
它很不情願,但在楚致淵的安撫下還是讓鄒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