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感讓他冷靜無比,幾乎不會出現這種情形。
眼前這個金色圓珠,沒給他危險的感覺。
似乎可以放心的將心神完全投入其中探索。
他仍抽回心神。
直覺可以相信,但不能一味的依賴,還是要有自己的判斷。
這金珠給他的感覺是堂堂正正,絲毫沒有邪意。
可正是此物,被天外邪魔用來掌控邪宗高手的生死,降下力量,吸攝精血與魂魄。
他知道自己能勝過這些天外邪魔不是因為更強,是因為主場優勢。
天外邪魔投射下來的力量受到極大限製與削弱。
如果這金晶蘊含了更多天外邪魔力量,甚至更高層次的力量,那自己未必有勝算。
自己能奪舍,天外邪魔未必就不能。
如果金晶蘊含更高層次力量,未必不能遮蔽自己直覺,掩蓋危險預感。
他抬頭看向暮色蒼蒼的天邊,夕陽已然徹底落下去。
空氣中彌漫著獨特的暮氣,空氣中夾雜有燃薪與飯菜的香氣。
天地間變得寧靜。
他忽然有一種寂寥感。
獨自在大貞奔波兩個月,破除一座又一座的邪宗總壇。
過得枯燥而單調,無趣又無聊,如果不是能夠不斷強化刀魂,早就厭倦之極了。
如今刀魂終於圓滿,邪宗也徹底破掉,神歸秘術也練成。
所有的目標好像一下都完成,心中忽然覺得空蕩蕩的。
如果在從前,心情枯寂時,他會去找蕭若靈,鑽進她的溫柔鄉裡,或找李紅昭鬥鬥嘴解解悶,或找許盈盈說說笑笑。
這些都能調節心情,驅除獨自轉世到這個世界的孤獨寂寞。
而如今,蕭若靈與許盈盈皆進了天外天,近乎天人永隔。
李紅昭也成為皇帝,皇宮相隔,遙遠難見。
獨自站在這異鄉的暮色中,他說不出的孤寂。
“鄒芳,拿酒來。”
“是。”
鄒芳提來一壺酒,將酒斟滿碧玉杯。
楚致淵舉杯,看著天邊的暮色,看著東邊的隱約殘月,一口一口的喝酒。
……
一個時辰之後,殘月升空,夜色朦朧。
楚致淵已然調節好了心情,再次取出那枚天外神晶。
他決定重新祭煉一番這天外神晶。
不管有什麼危險,先將其重新祭煉一遍,徹底掌控了再說。
剛要開始,外麵傳來敲門聲,程義峰的聲音響起:“世子,世子。”
“殿下請進。”
“哈哈,瞧瞧誰來啦!”
程義峰大笑中推門進來,身後卻是一個魁梧英俊青年,劍眉星目,正是高九渠。
楚致淵出了小亭,迎上前笑道:“高兄。”
高九渠滿臉笑容,抱拳道:“世子前來神京,某有失遠迎了。”
他看到楚致淵,感覺到親切。
一彆不久,可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踏入大宗師,接任問天崖崖主,接任國師。
短時間內,天翻地覆的變化。
與楚致淵相見,恍如許多未見,好久不見的故人再會,自然親切。
楚致淵笑著寒暄兩句,請他們在小亭裡落座。
鄒芳奉上茶茗退出小亭。
“高兄成為崖主之後,可觀天下事嗎?”楚致淵放下茶茗笑問。
高九渠歎一口氣:“隻能捕捉一些未來的片斷,還不如看不到。”
“所謂滴水見世界,一個未來片斷能看出太多東西,已經了不得了。”楚致淵笑道:“不能太過貪心呐。”
“也對,”高九渠搖頭:“我確實貪心了。”
“高兄看到哪些未來了?”楚致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