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文的話,丹妮絲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眉毛擰起,牙齒輕輕咬著嘴唇。
想笑吧,覺得這句話也沒那麼好笑,不笑吧,偏偏又忍不住。
“雷文,你……”
“你從哪學來的這種奇怪的修辭?”
雷文笑著道:“天賦異稟!”
“我看你是天生的厚臉皮才對。”丹妮絲的聲音帶著不滿:“你要是真想我,怎麼回來三天了都不來找我?”
“維斯冬整天纏著你說他的‘豐功偉績’,我也要有機會才行啊。”雷文嗬嗬一笑,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而且……”
今天的丹妮絲穿著一身酒紅色的長裙,黑色的頭發重雲般盤在頭上,紅潤的朱唇配合那略帶寒霜的神情,散發著一種讓人心醉的魅力。
一步步來到丹妮絲身前,雷文能夠看到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緊張,似乎生怕雷文做些什麼,但身體卻驕傲地留在原地,絲毫不肯後退。
走到與丹妮絲貼身站立的位置,雷文的嘴唇靠在丹妮絲耳邊,隻是輕輕吐了口氣,就看到丹妮絲那如同天鵝般的脖頸上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且現在事情這麼多,我如果找了你,然後就不想再努力了,那不是糟糕得很?”
丹妮絲還以為雷文會說些什麼情話,聽到這一句頓時有些羞惱,雙手在雷文胸前一推,聲音氣哼哼地:“雷文!”
“喔喔喔,彆激動。”雷文笑著,伸手要去攬住丹妮絲的纖腰,卻又被打開了手,他也不在意:“開個玩笑嘛,要養也是我養你不是?”
“哼,我可不需要誰來養。”丹妮絲白了雷文一眼:“真要選個人,我也不會選你。”
雷文一愣,眼中浮現出一絲敵意:“哦?是誰?”
“不關你的事。”丹妮絲將頭撇向一旁。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雷文走上前去,強硬地將丹妮絲拉進懷裡,盯著她的眼睛:“是誰?”
從丹妮絲的角度來看,此刻的雷文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眼神中滿是暴虐的占有欲,丹妮絲心頭也生出了一絲較勁的心思:“我要是不——”
她的聲音被堵在喉嚨裡,因為雷文的嘴唇已經狠狠印了上來,帶著濃厚的男性氣息。
丹妮絲隻覺得身體在慢慢變軟,她的手在雷文身上捶打著、推搡著,但卻絲毫無法撼動雷文分毫。
雷文也能夠感受到懷中性感的身體越來越燙,鼻中更是流出了絲絲如泣如訴的哀鳴。
他右手死死箍住丹妮絲的腰肢,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左手則撫上了丹妮絲的小腹,輕輕揉捏,隨後慢慢向上侵略,在柔軟的長裙上推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那隻手就好像帶有某種魔力,所過之處,讓丹妮絲的一切抵抗都土崩瓦解,她伸手想要將雷文攔住,但無力地就像是小貓的撫摸。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在雷文終於攀上山峰的一顆,丹妮絲的身體忽然像水一樣癱軟下來,緊閉的雙眼上睫毛顫動,流淌出了一絲濕熱的水痕,原本白皙的皮膚紅得像是秋天的楓葉。
雷文的腳步在書房裡畫著圈,從屋中到書架旁,從書架旁到書桌。
丹妮絲仰倒在書桌上,手臂揮舞,打翻了承裝著天使之淚的酒杯,暗紅色的酒液順著書桌流淌在地毯上,殷開一團豔麗而潮濕的紅。
當這一吻終於結束,雷文緩緩起身,丹妮絲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雷文看到那眼中蕩漾著滿含春意的波光,嘴唇微微有些紅腫,唇彩狼藉地塗在周圍,讓他的心跳又微微加快了些。
尤其是當他看到丹妮絲那蓋滿汗水的白膩脖頸下,被蹂躪到滿是褶皺的衣衫時,終於再也忍不住,雙手抓向了她的衣領。
然而,卻抓了個空。
丹妮絲站起身來,躲過了雷文的魔爪,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衫和頭發:“怎麼,現在就不怕自己失去雄心壯誌了?”
“那你就不該對我說那種話。”雷文舉起天使之淚的酒瓶灌了一口:“我這個人,心胸可沒有那麼寬闊!”
“你不僅心胸不夠寬闊,而且也缺乏良知。”丹妮絲走到銅鏡前,拿出手帕,清理自己唇邊溢出的唇彩:“你以為,你一走兩個月,就真沒有人覬覦雄鷹領?”
雷文看著鏡子裡的丹妮絲,恍然道:“你是說,裘德拉?”
“是啊。”丹妮絲白了雷文一眼:“你走之後不到半個月,裘德拉就派人來聯係我了,還要約我私下見麵。”
“你答應他了?”雷文一驚。
“哼!”丹妮絲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甩手一扔,絲帕擦過雷文的臉頰落進了垃圾桶裡:“我要是答應他,你現在怎麼可能在這裡見到我?”
不過丹妮絲也不是真的生氣,能夠看到雷文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她還是很開心的。
雷文揉了揉鼻子,咳了一聲岔開話題:“裘德拉想要什麼?”
“明麵上是要催促快點交付一部分你答應給他的金幣。”丹妮絲從雷文手中拿過酒瓶,抿了一口:“實際上呢,就是想要再試探一下我的態度,就差沒明說,讓我和他裡應外合吞了雄鷹領了。”
“天真。”雷文笑著給裘德拉下了一個評語。
丹妮絲在雄鷹領,是男爵的遺孀,掌握財政大權;而去了鐵爐嶺,男爵夫人都未必坐得穩,更何況此前嫁給唐納德還情有可原,要是再和裘德拉糾纏在一起,很可能會背上一個“放蕩”的名聲,怎麼算都是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