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1小時前。
那時不但是血眼,整個雄鷹城內,沒有人預料到南茜會出現在戰場上。
丹妮絲也是一樣。
送彆了約翰子爵,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火光在道路上亮起,馬賊和海盜的營寨中騰起火焰,丹妮絲懸著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一些了。
“啊……”
解開帶子,那身略顯厚重的禮服便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窩。
若是有一雙眼睛能夠待在這小窩裡,那麼一定會窺伺到這世界上最美妙的風景。
那纖細的小腿、有力的大腿,被絲襪勒出的一點波浪,以及堪稱完美的弧度。
可惜,裡麵隻留下來一對高跟鞋。
丹妮絲赤裸著雙腳踩在地毯上,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中自己的容顏,幽幽歎了口氣。
“唉……”
自從雷文率軍遠征,南茜勞心費力,丹妮絲又何嘗不是如此?
隻可惜,雷文和南茜之間還能有私信往來,而她和雷文往來書信,就隻有公事公辦的交流。
丹妮絲將手伸到後背,眉頭微皺,口中流出溫熱的歎息,終於讓她抓住了束身衣的帶子,輕輕解開。
那帶著體溫的布片被扔到地上,柔軟的絲絨內襯上還帶著幾分濕潤。
稍稍坐了一會兒,丹妮絲起身,將身上剩下的衣物剝落乾淨,掂著腳尖,走出地毯、踩著略顯寒冷的地磚來到了浴室中。
浴桶中的水正冒著熏騰熱氣。
丹妮絲先是用手指試了試水溫,隨後踩上矮凳,雙腿分開,一隻玉腳踏入水中。
“呼……”
等到皮膚變得稍稍有些紅潤,她才探入了另一隻腳,隨後挪動腰肢,凹凸有致的身體順著邊緣滑了下去,浸沒在了水中。
不多時,門開了。
丹妮絲的貼身女仆安琪端著一瓶涼得剛好的天使之淚走了進來。
將托盤放在木桶邊,安琪倒了杯酒,將其送到丹妮絲手中,隨後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丹妮絲細嫩肩膀上輕輕揉捏起來。
纖巧指尖被蒸汽熏得發紅,落在那玉骨冰肌上,便仿佛白色荷花綻開紅蕊。
丹妮絲在手指揉捏下,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將杯子放在手邊,閉上眼睛,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咕……”
珍妮喉頭聳動,吞了下口水,隻覺得丹妮絲的身體越發柔軟了,指尖落下的地方,就像是完全沒有骨頭,溫柔得如同一泓春夢。
她的指頭開始下移,在丹妮絲的鎖骨上微微停留,然後緩緩向下溜去。
就在即將落入水麵、觸及到那兩團柔軟時,丹妮絲卻忽然睜開眼睛,直起了身體。
安琪就像是一個惹了禍的孩子,連忙收起眼神。
丹妮絲卻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從浴桶中站起身來。
安琪趕忙遞上了浴巾,然後舉起丹妮絲的浴鞋,跪在了浴桶邊的矮凳下。
當丹妮絲轉動身體,一雙微微發紅的腳踩在矮凳上,安琪不由得抬起頭來,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和渴求,迷醉之情讓她的嘴唇微微張開。
眼神都有些迷離。
“你這不安分的小女孩兒……”
丹妮絲抬起略有些濕漉漉的右腳,踩在了安琪的肩膀上,腳趾輕動,夾住了安琪的耳垂。
水跡浸透了安琪的衣衫,讓她身子一顫,隨後歪過脖子,用臉頰細細摩挲著丹妮絲的足弓,諂媚的如同一隻小奶貓。
甚至還微微伸出了舌頭。
丹妮絲卻在這時收回了腿,起身走下矮凳,將那姣好身軀籠罩在了浴袍裡。
安琪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失落,但馬上就收斂起來。
對著浴室中的落地鏡擦拭自己的身體,丹妮絲忽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安琪趕忙前去應門,不多時又匆匆趕回:“夫人,佩蒂說,請您務必馬上去往會議室、攔住南茜夫人!”
“南茜,怎麼了?”丹妮絲一怔:“我知道了,告訴她我馬上就來。”
來不及過多裝飾,丹妮絲簡單擦乾了頭發,便穿起一身相對輕便的禮服,離開了房間。
前後不過5分鐘,對於這時代的貴族女性來說,已經非常迅速。
為了一場酒會,化妝1、2個小時,可是太常見了。
但還是晚了一點。
當丹妮絲到達會議室時,屋子裡簡直熱鬨得像是集市。
“這不可能!南茜夫人,你這是要我們去送死!”色列瓦神色激動,手舞足蹈,就差沒站到桌子上了。
“南茜夫人,我也覺得你應該考慮到現實,而不是一時衝動。”有些微胖的澤易男爵相對克製的態度。
“我們手中士兵加在一起也就3000多,您新訓練出的5000民兵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這時出兵實在是太不現實了。”布洛卡子爵則更加落於實處。
通過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再結合路上佩蒂的解釋,丹妮絲終於厘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約翰子爵的突進取得了超出所有人預料的成功,如今馬賊和海盜們屯糧營地上的火勢之大,簡直就像是一場森林大火。
這讓南茜看到了機會。
她決定立即派出雄鷹城內所有能戰的士兵,出城去支援、接應約翰,也趁此機會對馬賊和海盜造成更多的殺傷。
這自然激起了貴族們的強烈反對。
但南茜依舊固執己見,身上法師長袍漾動火焰,仿佛昭示著她的內心:
“尊貴的紳士們,我當然不會強迫諸位去做什麼事。”
“但10分鐘後,城門就會打開,而我,會率領雄鷹城內、屬於格裡菲斯家族的軍隊,第一個出城!”
場麵一片寂靜,就連反對得最激烈的色列瓦都啞口無言。
南茜是瘋了嗎?
雷文和南茜這對公婆,真是人間極品!
一個敢於貿然攻擊鄰國,一個敢於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出城戰鬥。
南茜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要挾在場所有貴族!
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各自名望的損失。
讓一個女人出城,他們這些男人的麵子還往哪放?
往後幾百上千年,他們的家族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供人笑話!
更彆說,還有必然會到來的雷文的報複。
要是南茜孤身出城,陷在馬賊裡頭,等雷文回來了,他們拿什麼去和雷文交代!?
難道要占下雄鷹城、和雷文對峙嗎?
那還不如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丹妮絲皺起眉頭,穿過人群,來到了南茜身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眼中都含著希冀,希望丹妮絲能勸住南茜。
約翰子爵已經完成了戰術目標,他死就死了,反正糧草一燒,對麵這些烏合之眾早晚都要退兵,又何必這時候出去冒險呢?
丹妮絲的心思和他們不同,她不想南茜這時候出什麼意外——畢竟戰場之上,變數實在太多。
不過當著眾多貴族的麵,丹妮絲也頗有分寸,沒有公開去質疑南茜的決定,而拉著她的手走向了角落。
一旁一直關注著這裡的多琳夫人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