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起點爸爸【經天緯地終結古今未來敵】的500打賞!
……
“快點,你們這些人族怎麼這麼慢?”
厄娜達的聲音回蕩在地道裡。
她雙手叉腰,回頭看著埃裡克。
漆黑通道中,她那雙眼睛仿佛紅寶石般閃耀著。
“老老實實在前麵帶路。”埃裡克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們又不是你們這種地下種族,摸黑看不清!”
如果在平時,埃裡克可能還會注意一下自己的說話方式。
可現在,他卻沒有那種心思。
為了能夠儘快挖通,這條地道並不高,埃裡克甚至需要低著頭、弓著背才能夠邁動腳步行走。
這還不算什麼。
基於不被發現的考量,整條地道除了出入口兩端,就再沒有任何與外界交換空氣的通道。
出於同樣的考慮,在埃裡克帶領1000雄鷹軍下到地道內後,營寨中的入口就被一塊大鐵板封住。
這就導致地道中的空氣沉悶而壓抑,幾乎感受不到絲毫流動,每一次呼吸都讓人更加煩躁。
以1000人深入敵後,搶奪一座至少有5000人駐守的棱堡,怎麼看都是個瘋狂的主意。
即便情報萬全,即便早就做好了各種預案,成功率最少也有6成。
但埃裡克實在是輕鬆不起來!
戰爭,總是會充滿意外。
“你們到底是怎麼適應這種環境的?”剛剛的話有點重,而寂靜和漆黑疊加在一起,讓埃裡克覺得有些難熬,於是主動開始搭話:
“黑暗精靈,也不是一開始就生活在地底吧?”
厄娜達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是卓爾——我們雖然係出同源,但如果我把你們叫做‘高個子矮人’,你們也不會樂意吧?”
頓了頓,厄娜達繼續道:“其實地下世界,並不像你們想象得那麼一片黑暗,隨處可見的‘卓絲水晶’會散發出漂亮的紫色熒光,我們就用它們作為光源。”
“除此之外,地下還有很多熒光的菌類、自身就會發光的魔獸和魔植,更彆說還有地底火山。”
“很多城市,包括最有名的地下都市‘緋德堡’就是圍繞地底火山建立的……”
厄娜達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已經陷入到了回憶裡。
可能是因為很久都沒有回家了吧。
恐懼往往源於未知。
厄娜達的這番話,讓自己陷入了思鄉之情,也讓埃裡克的精神舒緩了許多。
畢竟,在這地下8米深的隧道裡,任何意外都可能導致他們葬身其中,領頭者是個他能理解的生物,總比一個陌生的存在更能讓人放心。
人在黑暗之中,總是難以辨彆時間的流速,埃裡克隻是邁著雙腿,聽著回蕩在牆壁間的腳步聲,覺得時空都在這一刻凝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到了!”
厄娜達的聲音傳來。
當鑽出地道的時候,即便口鼻中充盈著臭味兒,但埃裡克還是鬆了口氣。
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埃裡克的血液開始習慣性地微微加速流淌,為接下來的戰爭做好了準備。
到了這裡,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不僅僅是埃裡克自己,對所有雄鷹軍來說,行走在黑暗、壓抑的隧道中,都是一種不小的折磨。
所以,當他們從地道中鑽出來時,哪怕聞到的是藍堡下水網絡泛出的惡臭,還是紛紛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但沒有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在厄娜達的指引下,通過此前地形圖的對照,雄鷹軍的士兵們打開箱子,拿出了早就存放在這的蛇頭果,沿著地下水道將它們放在了既定的角落。
頭頂上透過岩壁傳來腳步聲告訴他們——
沒錯,上麵就是藍堡那看似不可攻破的城牆!
整整4700顆蛇頭果被安放在了城牆地下。
埃裡克下令:
“動手!!”
說著,他已經第一個揮舞長劍,斬在了那坨堆在一起的蛇頭果上。
呲——
濃綠的煙霧,仿佛是液體般團團湧起,爆發開來!
與此同時。
藍堡東南角的街道上,還在人來人往。
也許這就是大城市的好處吧,西南方已經開始攻城,但這裡就像平時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直到一股酸味兒傳開。
街麵上的行人們紛紛加快了腳步,掩鼻咒罵。
“一定是下水道又堵上了!”
“該死的諾德人,什麼時候能走啊?”
“對,最好把艾沃爾八世一齊帶走!香草大公,住的城市卻越來越臭了!”
但馬上他們就覺得不對,因為從兩旁溝渠中反出來的已經不僅是味道,而是讓人頭皮發麻的綠色煙霧。
“啊——”
淒厲的尖叫聲傳來。
不遠處的棱堡上,正有士兵從上麵跳下來。
棱堡上的窗戶中湧出濃綠色的煙霧,升騰、延伸,以棱堡為中心,將大段大段的城牆包裹其中。
麵對這種局麵,藍堡的居民們開始尖叫著向後逃跑,卻還有幾位嚇呆了的,在原地站著瑟瑟發抖。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幕。
從這一日開始,藍堡將世世代代流傳著雷文“惡魔軍隊”的傳說。
他們沉默著從地獄中來;
身上覆蓋著不息的亡靈之火;
帶著屬於惡魔和亡靈的可怕氣息;
散布著恐懼、瘟疫和死亡。
不過剛剛鑽出下水道的埃裡克卻沒有心思關注這些路人的反應。
他們隻有1千人,也不能保證藍堡沒有驅散蛇頭果毒霧的方法,必須要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座棱堡搶下來!
張口想要呼喊下令,卻被身上沾著的汙泥的臭味兒熏得閉了嘴。
伸手打滅身上不知道為啥燒起來的鬼火,埃裡克抽出長劍,猛一揮手,帶著身後的雄鷹軍向棱堡衝去!
旁邊那些呆立著的路人這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嚎叫著向遠方跑去,但也許是太過緊張、也許是下水道淤泥的味道著實感人,有好幾個都隻跑出兩步就背過氣暈了過去。
埃裡克這邊,剛衝到棱堡下頭,棱堡的門就已經打開,煙霧幾乎是從中湧了出來。
幾個守城的艾沃爾士兵一邊嘔吐,一邊向外衝,起不到半點阻攔的租用。
趁勢衝入棱堡,埃裡克發現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大蒸籠,視野幾乎儘數被地板縫隙裡冒出來的毒煙所籠罩,地上還倒著許多沒能跑出去的士兵。
內部甚至還能看到不少艾沃爾的傳統裝飾,還有打翻的酒杯和酒桶
——這些駐軍竟然也在慶祝節日!
顧不上這些人的死活,埃裡克帶領雄鷹軍一路向上衝去。
越是向上,毒氣的作用就越發微弱,但留在這裡的人本就被毒氣嚇傻了,麵對突如其來的雄鷹軍根本組織不了任何有力的反抗,紛紛失去了生命。
來到棱堡最高一層——
再上麵,就是棱堡上的平台,以及城牆!
埃裡克深吸口氣,以身作則,第一個沿著步道衝了上去。
晨光照耀在身上,埃裡克卻聽到了凜冽的風聲。
等待他的是一發幾乎貼麵發射的床弩!
粗大的弩箭閃爍寒光,即便是埃裡克被這種武器命中,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喝——”
埃裡克一聲暴喝,一身鋼鐵鬥氣火焰般熊熊燃燒!
武魂在身後一閃而逝,埃裡克手中長劍向前一探,貼在了那床弩箭頭之上,隨後轉身、擰步。
嗖——
長劍牽引之下,弩箭繞著埃裡克的身體當空轉了360°,倏然朝著發射的方向飛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