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起點爸爸【經天緯地終結古今未來敵】的100打賞!
……
阿拉貢侯爵麵對這種局麵,也完全麻了爪。
當看到蘭察衝他發起衝鋒時,他還在嘲笑蘭察的衝動——
真以為和雄鷹軍一起待過一陣兒,你率領的那群二五仔就也是雄鷹軍啦?
於是,接下來就發生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箭雨毫無作用,獨立軍團的士兵們就像是傳說中的狂戰士,咆哮著帶著一身熱血就衝了上來。
剛剛擺出的陣型,就像是一塊脆皮蛋糕,一碰就碎了一地。
等阿拉貢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手下的士兵們向後狂奔,衝擊著他的本陣,而這又帶來了後續士兵的恐慌。
在戰爭史上,大規模會戰中,阿拉貢經常會看到一個詞彙“骨牌效應”。
它被用來形容一個軍隊潰敗時的姿態。
由一點、蔓延到全軍,最後再也無法遏製。
凡是以這種姿態潰敗的軍隊,從未有過能短時間內再有效組織起來的先例。
“救命啊、彆殺我——”
“彆擋路!!滾開!!!”
“惡魔的力量,他們受到了惡魔的詛咒!!”
耳邊充斥著潰兵的尖叫聲和咒罵聲,就算是阿拉貢的親衛抽出武器將潰兵一個個斬殺,依舊不能夠阻止他們的潰退,甚至連讓他們繞路都無法做到。
阿拉貢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了。
“傳我命令,撤退——”
他臉色並不好看,撥轉馬頭的動作不免有些粗暴,讓胯下戰馬發出了不滿的噅叫。
狠狠抽了戰馬一鞭子發泄怒氣,阿拉貢的臉色越發陰沉。
失敗本身不算什麼,反正下麵這些軍隊,大多數也都不是他的,死了就死了。
阿拉貢真正心疼的點在於,明明此前一直在討好昆汀,明明雷文已經走到了末路,現在正好是分蛋糕的時候,他卻不得不黯然退場,眼睜睜地把好處讓給彆人。
不甘心啊!
他的整個隊伍全都亂了套,無論前後都擠在了一起,就算有親兵在旁邊護衛著,可還是撤退得極慢。
阿拉貢不耐煩地道:“彆猶豫,但凡擋路的全都殺掉!”
親衛們依照阿拉貢的命令開始斬殺自己的友軍,無論他們是在潰退還是被亂軍擠得無法動彈。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決定,至少讓阿拉貢的戰馬能夠邁開步伐。
但同時也犯了一項致命的錯誤。
阿拉貢不是雷文,他手下的軍隊也不是雄鷹軍,從來沒有大規模追亡逐北的經驗。
如果有,他就會知道,麵對潰敗的軍隊,可以驅趕他們、分割他們,再逐個擊破殺掉,但唯獨不能將他們逼到無法逃跑、無法躲避的絕境。
一個人為了求生,什麼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阿拉貢身邊親兵雖然都是騎兵,但在人海裡頭根本就邁不動步子。
很快,傷亡就開始出現。
其中一名親衛被一群潰兵拽下了馬。
但那親兵畢竟是全身板甲,即便落在了地上,一時間也沒有死去,那群失去理智的潰兵卻完全把他當成了發泄怒火的出口!
“大人、救我啊!!大人!!!”
悶聲和慘叫開始回蕩,讓拉貢身邊的親兵們露出了不忍之色。
這三個月來一直奔波在外,養成的情誼可謂深厚。
阿拉貢卻顧不上這些,眼看著推進速度不如他的意,眉頭一皺,貴族慣常的脾氣發作起來:
“彆管他,自己本事不濟,死了活該!”
“你們是我的親兵,你們的任務是帶我回去!!”
“要是我被這些泥腿子傷到,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好過!”
親兵們沉默下來,繼續為阿拉貢開路,在騎士長劍之下,鮮血和屍體被他們踏在了地上。
原本擁擠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阿拉貢終於看到了戰場邊緣——現在隻需要快點走,衝出這裡,從藍堡的西北門進去,就算是安全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胯下戰馬忽然一聲哀鳴、人立而起,將毫無警惕的阿拉貢從上頭掀了下去!
地上躺著一把附魔長劍,而他戰馬的後腿一看就是被這擲出的長劍砍了下來,斷口鮮血噴濺,讓阿拉貢吃了一大口馬血。
“呸、呸、呸!!!”阿拉貢掙紮著站起身來,將腥臭惡心的馬血吐到地上,下意識地叫出了跟隨自己最久的親衛的名字:
“阿茲,你們是怎麼做的?快扶我上馬!”
本來已經準備伸出手接應他的親衛騎兵身子一僵,收回了手掌:
“大人,阿瑟,已經死了。”
說完,猛地一夾馬腹,向前衝去。
阿拉貢大聲叱罵著:“該死的,給我回來……回來!!!!”
但他的親兵卻沒有一個願意回頭。
貴族們都是刻薄寡恩、冷血自私,阿拉貢尤其如此,他不落地還好,如今受傷落地,身邊的親衛士兵恐怕沒一個能逃過責罰。
那還不如讓阿拉貢留在這裡,至少他們還有逃命的時間。
“等著吧……等我回到了藍堡,你們都要被吊死、被吊死!”拉貢詛咒著,踉蹌著向前跑去。
一道劇痛貫穿了他的小腿,讓他猛一下跪在了地上!
低頭看去,隻見一把閃爍寒光的長槍貫穿了他的腿甲,那長達一尺的槍鋒,幾乎是將他的小腿釘在了地上!
養尊處優的阿拉貢此生還從沒有受到過如此磨難,慘叫聲幾乎是從喉嚨裡被擠了出來:
“哦——!!!”
“啊~——”
第二聲痛苦中帶著一絲解脫,因為長槍已經被人拔了出來。
“很好,你抓住我了,我是公國侯爵,你可是立了大功!”阿拉貢矜持著自己的身份,轉過身來:
“現在,我需要一個符合貴族身份的……”
“蘭察?是你?”
阿拉貢一愣,隨後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哦喲,這可是太好了,要說還是你們徹蠻黎家族聰明,兩頭下注,哪邊贏了都有好處。”
“既然是你來了,那就好說了,快叫幾個人,把我帶回去,再找兩個神官過來給我治治傷——你這個人啊,還真是沒輕沒重,早點說,我不早點停下了?”
“也好,之後雷文輸了,我保證在大元帥麵前給你說說好話,到時候保準不追究你的責任。”
阿拉貢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蘭察本來就繃著的臉上,憤怒越來越明顯,那猩猩一樣高挺的眉骨,更是緊緊凝成了疙瘩。
“你就不知道慚愧嗎?”蘭察舉起長槍,落在了阿拉貢的咽喉上:
“出了那麼多事,到現在,你還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阿拉貢不解地道:“你這是發什麼瘋?”
“你可搞清楚,現在是雷文要輸了,你在這裡勝了我,對大局根本沒有影響!”
“還是說,你嫌棄我給你的好處不夠?弗蘭克那種沒有真憑實據的都被判定成叛國了,你這樣的能脫罪就很不錯了!”
“你要還嫌不夠,那這樣,我呢,不僅幫你脫罪,還幫你處理掉你弟弟,幫你繼承家族爵位怎麼樣?不過這樣一來,將來博蘭金礦的產出,你得分我一份兒!”
蘭察臉頰抽搐,手腕都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