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的工作交接其實很順利,那畢竟是跟老張交接,倆人同一鍋泔水裡蹦躂出來的人,思維還是很同步的,所以並沒有什麼費勁的。
不過在離京之前,夏林還有點事要乾,比如操持一下獨孤家家主跟自己“妹妹”的婚事。
頂級權臣的妹妹跟天下第一富豪的聯姻從一上線就引發了全城的關注,婚禮極其隆重,甚至太子爺親自下場主持。
夏林作為“娘家人”是需要背妹妹上花轎的,但夏林在京城卻沒有自己的宅子,但誰知道這會兒太子爺極為慷慨的把自己的彆苑送給了夏林,而且還真的給他那“妹子”封了個郡主,以匹配獨孤寒的世家身份。
“喲,郡主,今日真好看呐。”
婚禮當日夏林大清早便去了彆苑,這會兒他那妹子已穿戴整齊,頭上掛著點翠的頭冠,身著豔紅喜袍,人家的喜袍兩米到頂了,可這家夥身上的喜袍能有六米多長。
這玩意可不是便宜貨,那可是正經的蘇繡,青山翠竹、鸞鳳和鳴,光一身衣裳的價值就已經超了兩萬兩銀子,即便是放在宮廷裡都算是頂級奢侈品了。
而這,正是當年太子妃出嫁時的婚服,太子爺特彆取出來給她穿的,還說當年太子妃嫁過來時十三四歲,身形跟妹妹差不多。
也不知是在罵人還是在誇人。
“太子對你可夠好的了。”
獨孤妹妹冷哼一聲“太子的彆苑送你了,又給你妹妹封了郡主,還不計僭越送你婚服。”
“恩威並濟嘛,帝王心術的基本應用。”
獨孤寒輕笑卻是沒說話,隻是任侍女給自己戴上了蓋頭。
“自己嫁自己,好厲害呀。”夏林抱著胳膊在那笑道“傳出去你可就是欺君。”
“你也跑不脫。”獨孤妹妹這時張開手“過來背我!”
“這會兒不計較嫌棄了?”
“你吻我幾次了?”獨孤妹妹冷冷說道“計較又能如何?”
“行行行。”
夏林過去將她背了起來,身後一眾侍女托起她那長到嚇人的禮服後擺,看這架勢著實不得了。
走出門時他們很默契的沒說話,因為在場人眾多又不像這些侍女是獨孤寒豢養的死士,亂說話可是要出大事的。
而在通往正門的路上倒是因為太子彆苑占地麵積太大而有了說話的空擋。
“寒寶寶,晚上洞房要不要我去呀?”
“你倒是想得美呢。”獨孤寒的手指掐住夏林的後頸皮“我這麼跟你講吧,除非你對我用強的,否則這一世你也彆指望我會像那些個騷浪之人一般哄著你。”
“那就用強的好了。”
“我枕頭下都有一把短刀,我一刀戳死你,你就開心了。”
“那在桌上好了,不碰著你的枕頭就完事了。”
“你……”
雖然早已知道自己是說不過夏林的,但每次自己還總是犯賤要跟他對上幾句,有時候獨孤妹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腦子有什麼問題。
很快,夏林將獨孤妹妹送上花轎,這之後他還要作為家長出席婚禮。不過轎子一旦入了獨孤府,他可就隻能在外堂活動了。
太子爺這會兒也來了,他二人就在院子中聊了起來。
“道生啊,此番叫你出京,你莫要怪我。主要是朝堂上聲浪太響,實在無奈。”
太子爺輕歎一聲“你動人家財路了。”
“那也沒法子呀。”夏林無奈的歎了一聲“不過殿下的安排倒是極妥當。”
“你不掛懷便好,這些日子你先將京中事務處置處置,臨走之前孤贈你一份大禮。”
“那臣便多謝殿下了。”
要說起來啊,這太子爺是真的叫人又嫌棄又無奈,他這明顯就是屬於名士風流學了一半,帝王心術學了一半,既沒有他爹隨時化身心軟的神的能耐又沒有身為帝王該有的殺伐果敢。
瞻前顧後、猶猶豫豫、心胸狹窄,耳根子還有些軟,這樣的人當朋友也許是沒啥問題,但當皇帝他真的弱爆了。
這要換成是夏林,如果遇到自己這樣的臣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困在京城,先淡了軍權再削掉實權,掛一個位高但卵權沒有的名頭,困幾年養在身邊,然後一步一步吃光他的基本盤。
但問題是太子爺不舍得唾手可得的利益,這也虧了是夏林,換成彆人隻要他敢放出去,那以後必為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