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關,那夏林可就不如獨孤寒好使了,這姑奶奶可是走到哪都有產業,從黃崖關到徐州這段路,就是獨孤寒的裝逼路。
“你這等品級也配接待我?”
獨孤寒在夏林麵前袖子一甩,然後兩人抱頭大笑。起因便是今日路過一個縣城時,這個縣中的縣令想要款待天使與獨孤家主,但卻被獨孤寒冷言冷語的給嘲諷了過去,落得一個裡外不是人。
這倒不是他們耍架子,而是這個縣令可以說是相當惡劣了,這一路過來時,夏林就在官道旁邊發現了許多結伴而行的百姓,他們破衣爛衫,腳步蹣跚,看著就與逃難的人一般無二。
按照道理來說這是不應當的,這兩年的年景可是相當好了,各地都是豐收喜訊,幾乎不可能存在饑荒之類的情況。
所以夏林便停下車去問了問,這一問才知道是前頭縣裡這幾年鬨匪患,今年格外凶,縣令幾次說剿匪都絞殺不淨,弄得縣裡民怨沸騰卻又無計可施,那土匪山賊更是每每趁著莊稼收成之日進行掠劫,導致百姓家中顆粒無收,交不起那賦稅,隻能將田地壓給縣中的富戶,而自己失了田地隻能流離失所,好一些的去彆處投奔親戚,差一點的也隻能賣兒賣女了。
“這失了田地之百姓,就是流民賤民,他這不是將人往死裡逼?”
當時獨孤寒眉頭一挑“這個手段可不太新鮮,都何年月了,還在用這等拙劣之法。”
“好了,豆芽。”夏林捏著她的脖子把她拽回了車內“看我收拾他。”
於是這才有了獨孤寒甩臉子給這縣令看的場景,他們雖還是下榻在縣中卻隻是停留在驛站,並沒有深入進去。
一行人吃飯的時候,獨孤寒好奇的問道“你打算怎的收拾他?你的職權恐怕沒有這項吧?”
“想收拾他還不簡單?”夏林輕笑起來“小小縣令,我有九種法子弄他,九種!”
“此處為冀州管轄,不如明日我們便去找那冀州牧好了,我記得是叫武士……什麼來著?”
“武士鑊。”夏林接了一句,但卻是搖頭道“找他沒用,處理這一個,下一個來了更糟糕,他們都把這地給攏走了,不把根源解決,那不過就是逞一時之快。”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
“不急。”夏林晃著手指頭“十五天,十五天我給你完完滿滿的解決。”
“當真?這種陳年舊疾,你十五日就能解決?”
“自然是真的。”
小豆芽明顯不信“你若解決不了該是如何?”
“我若解決的了呢?”
獨孤寒揚起下巴斜眼看了夏林半天,然後不屑的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當真?”
“自然是真,我可見三娘這麼乾過,她能乾得我乾不得?”
夏林打了個響指“就為了你獨孤寒的金口。我立下軍令狀,十日,十日我解決此事!”
“軍中無戲言,若是你辦不到,可莫要怪我要叫你脫一層皮。”
“好。”
立下這個賭約之後,第一天夏林什麼都沒乾,就是背著手帶著身穿特製飛魚服的太監們在縣裡四處走動,順便吃了個飯,還點了兩個彈琵琶的姑娘奏樂搞搞氣氛。
第二天時他仍是沒有任何動作,既不繼續前進也不乾任何事,隻是來到縣城周遭的農戶家中跟他們聊聊今年的收成,還有簡單詢問了一下周圍匪患的事情。
到了第三天,他就不出門了,在驛站之中補覺休整,順便研究了一下怎麼用現有的材料造一把吉他。
獨孤寒看到他擺弄那些破木片子,滿心的好奇“怎的了?是覺得自己不行了?就此放棄了?”
“讓子彈飛一會兒。”
果不其然,就他這前三天的動作讓這個縣從上到下的官吏可以說是寢食難安,這裡的縣令姓周,更是晚上急到連睡覺都不安穩。
在第三天也就是夏林在驛站裡折騰吉他的時候,他將縣裡所有的富戶都召集了起來,十分急切的商討對策。
有人提議說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辦了,就說他在這裡遭了山匪,導致身死。
但這個提案顯然被否定了,那可是欽差,是察事司的頭子,一縣之長雖然品級不高但還不至於不知道察事司是個什麼概念。
先不說他身後那一百多個穿飛魚服的怪物要多少人才能打得過,就算真的把他弄死在了這裡,那他們縣裡從他開始,就算是個雞蛋都要被搖散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