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滎州,也就是當下之z州,那地方廟宇比官府多,佃戶比農戶多,僧侶比百姓多。你可知人稱它為什麼?”
“什麼?”
洪州牧眯起了眼睛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佛國。”
說到佛國二字,洪州牧咬牙切齒,他是真的痛恨這個鬼地方,那邊正常來講人口是河南道第一區域,稅收應該也是第一,但問題是那邊和尚太多了,和尚們拿了地,失去了土地的農民搖身一變變成了佃戶,佃戶不納糧,而和尚尼姑也免賦稅,去年一年那麼大的地方,上繳稅款不到二十萬兩,一共為七萬五千一百一十兩。
七萬兩,一地稅收七萬兩,還要靠道裡給他們修橋鋪路,開山填河,那不妥妥的就是趴在上頭吸血麼。
“這麼嚴重啊。”
夏林皺著眉頭沉思了許久,然後輕輕搖頭“上來就啃嘴硬的骨頭,恐怕拿不下來。”
這會兒小豆芽拍手哈哈大笑起來“你終於也有犯難的時候了!”
“我又不是神仙,誰還能沒有個為難的時候呢。”
不過他說完之後,重新坐了下來“還是農村包圍城市吧,我先把周圍一些小地方給吃下來,到時候再慢慢把點連成麵。”
“老弟打算如何?”
“我先四處走走看看,摸清楚底細再做打算。”
“也好。”
夏林當然不可能上來就乾活,事情還很不明了,整個河南道現在情況太過於複雜,所以他隻能先稍微休息幾天,然後再想想看能不能用一個最穩妥的方法解決問題。
再次回到洛陽,他的身份再次起了變化,走在曾經熟悉的街上,夏林自己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再次來到徐記包子鋪前,老板還是那個老板,門麵倒像是重新翻新過,小豆芽站在那看了半天,卻直言自己完全沒有胃口去吃這裡的東西,反倒是卓恒這小子一口氣乾了八個才停下來。
“這個酒樓原來我跟老張就在這給人幫工,可以弄些客人吃剩的東西回去吃,若是有人在酒樓中辦酒席,那便就是過年了。”
夏林把自己過去的軌跡一點一點指給身邊的人看,他倒是沒有像那些寒門出來的人一樣遮蓋過去的不堪,反而他把這些都當成了自己的榮耀。
這會兒已經是中秋之後,眼看天就已經冷了下來,雖然今年要比往年好很多,但秋風一掃寒意也就上了,畢竟沒有碳排放也沒有熱島效應,這裡的溫差大到嚇人。
“你現在還有心思在這裡晃嗎,真不打算辦這個事了?”
獨孤寒好奇的問道“我昨夜想了一夜,根本想不到破局之法。”
“那是你不行。”夏林攏著袖子往前走“先去給我春花姐掃個墓,然後我帶你們看看我當初住的地方。”
“春花姐姐?你從哪蹦出來的春花姐姐?”
“這個事可說來話長咯。”夏林仰頭笑了笑“邊走我邊跟你們聊。”
走著走著,夏林就把他們帶到了自己過去住的地方,現在這裡跟當年可真的不一樣了。
當大夥兒知道這裡是夏林走出來的地方之後,這一片就已經被當地的富戶給買了下來改成了書院,這之前的老街坊也都有了不錯的出路,有的拿了一筆錢出去乾買賣去了,也有的回了老家包了田地安穩度日,還有一些仍然住在周圍,但如今卻也是因為夏林的緣故而雞犬升天,不少人還真混的不錯。
但他的老宅子沒拆也沒人敢拆,拿出鑰匙開了鎖進去之後,裡頭顯然是被重新裝修過了,甚至可能都有人定期過來打掃,隻是原本的擺設布局還是沒變,就是東西看著很新。
“你以前住這麼破爛的地方啊?”
獨孤寒捂著鼻子不肯入內“你到底是怎麼才從這種地方走到那金鑾殿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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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兒子,實在沒辦法了,明天補給大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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