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韓非猶豫著，再度帶著滿臉牙疼的表情，看向祁清漪。
“但是祁老師，除了剛才那種辦法，就沒彆的辦法能頂過這次針對我的事情了嗎？”
“我倒也不是真的有那麼假清高……”
“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娛樂圈裡確實本來就沒幾個好人，一竿子掃下去，掉水裡十個有八個，大概率都是活該的。而且我要是真的要用這辦法，肯定也是找那種本來就有確鑿證據的翻車咖，殉了也就殉了，沒啥心理負擔。”
“主要問題是在於我現在並不知道誰有這種料啊！”
“外麵那幫人有錢有勢的，想給我潑臟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彆說他們，陸思源當年栽贓陷害我的時候不也一樣很輕鬆麼？”
“可我人不在外頭，現在要這樣搞的話，一是要找到靠譜的人幫忙，二呢又需要時間篩人選、找證據，時間上來不及的。”
祁清漪恢複了柯南摸下巴的姿勢，認真點點頭，思索起來。
剛才韓非說的確實也是那麼個理。
胡亂栽贓，他肯定不樂意，其實就連狗頭軍師祁清漪自己都覺得這辦法有點那啥了，在提出隨便薅人爆料的時候，祁清漪甚至有一種自己是賈詡、韓非是曹操的錯覺，對方好似下一秒就要大吼一聲“文和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這類台詞。
沉吟良久，祁軍師誠懇道
“那要不然咱們就找個現成的？”
韓非困惑
“哪有什麼現成的？莫非你知道什麼內部八卦黑料？”
祁清漪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知道啊。”
“但是咱們節目組嘉賓裡不就全是料嗎？爆出去就好了。”
韓非……
原來是這個現成。
他皮笑肉不笑道
“因為我，陸思源被爆出了黑料，外麵風起雲湧，然後他背後的資本決定往我身上潑臟水，讓我的事情鬨大以此轉移視線。”
“現在你的意思是，讓我再扒出陸思源的其他黑料，等無雙整我的時候我就爆他的料？您擱這玩套娃呢？”
祁清漪把自己打結的腦回路理順之後，訕訕笑了半晌，也感覺這個路數有那麼一點離譜。
她撓了撓下巴，沉吟著說
“呃，那也可以換個思路，比如，你覺得你有沒有什麼黑料，被爆出來之後會在圈裡混不下去的？”
韓非也沉吟著反問
“不管我有沒有……被陸思源黑了那麼多年，有多大的料都應該被爆得差不多了吧？”
祁清漪……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
很久之前，大概在韓非還是頂流、最開始被抹黑的時候，她就聽說過韓非各種各樣的黑料，而且這種料持續了數年。那些料，包括但不限於
被拍到去醫院檢查狗仔說他去看肛腸科；因為爆紅太順利被公司離職人員說被金主爸爸包養；家裡小他十七八歲的妹妹被說是私生女；片場正常對戲被路透說耍大牌打人；各種不知真假的同學出來說他初高中時是個混混、校園80其他同學……
數不勝數。
這些料當然不是一口氣被爆出來的，而是一點一點被爆，細水長流地爆。
之前祁清漪覺得這可能是空穴不來風吧，畢竟如果有人想搞死韓非的話，當然是一口氣把能爆的都爆了，牆倒眾人推才正常，不是嗎？這種細水長流的路數，想一想都覺得很像真的啊！
最開始她願意跟韓非接觸，不是因為她覺得韓非是個好人，隻不過是吃瓜多年，看了太多似是而非的八卦之後，祁清漪已經學會了一個技能，就是在初次接觸前拋開自己的刻板印象和八卦傳聞，相信自己的直覺。
現在，在知道韓非是個什麼人，知道陸思源那幫人是什麼東西之後，她也很慶幸當時沒有被那些傳聞和黑料影響，沒被帶跑偏。
“所以，當初那些黑料，他們到底是怎麼編的？”
祁清漪很好奇，順帶舉了自己剛才想起來的那些例子，真誠詢問。
韓非在浩如煙海的記憶裡搜了搜關鍵詞，挑眉說
“第一，我去看的不是肛腸科，是消化內科，因為那段時間公司派給我的生活助理玩忽職守，導致飯菜裡被混進劇組的黑粉下了東西，拉肚子拉到脫水，沒辦法了才去醫院。後麵下藥的那人被抓了，但公司完全沒有做澄清和通報的意思，就這麼任由狗仔亂寫。”
“第二個說包養的……幾乎所有突然竄紅的藝人都被這麼傳過，不用多解釋了。”
“妹妹當然是同一個爹媽生的親妹妹，她當初聽到傳聞，還鬨著要跟我媽、跟我做親子鑒定，我們拗不過去做了，鑒定報告就在我家，懶得發而已，因為要發就得帶上我們家裡所有人的姓名，否則澄清力度不夠，而我又不想讓他們的真實姓名暴露，這是個有bug的澄清題。”
“片場對戲那個，當時在拍一個古早言情偶像劇，我那角色是個跋扈二代，初期要對女主態度很惡劣，甚至還動手推搡，拍推搡戲份的時候被路透拍到，就這樣了。後來劇組也沒澄清，正好拿這事兒炒劇的熱度，勒令劇組所有人都不準開麥，讓他們說去，說是等劇播出大家就懂了，嗬嗬……”
“還有什麼內部人員說我遲到讓人苦等，其實那天的天氣預報說要下雪，但一直沒下，要拍雪景，大家都要等雪開始下了再開拍，然後有個n番自己沒看到劇組通知提前到了地方……劇組所有人都沒去，就單說我，我有啥辦法。”
“學校裡當混混搞霸淩，這事就更離譜了，那時候我哪有功夫搞這些啊，我隔三差五就請假出去打工做兼職，也就是本身成績還不錯老師才睜隻眼閉隻眼，還偷偷幫我申請了補貼，我乾活的時間都不夠，還有空霸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