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不等對麵回答,直接掐斷電話,半蹲在花壇邊,在角落裡,摘了一朵最不起眼小白花拿在指尖往回走。
拐角處,榮雲霄穿著外套迎麵走來。
昏暗的路燈下,依稀可見真空的上半身,肌肉充血狀態,非常明顯。
注意到沈燁手裡的話,語氣平靜而坦然“榮家後花園裡的花,也開了。”
從前沈燁住在榮家的那一段時間裡,榮雲霄注意到過她貌似很喜歡盯著花看,但每一次她都隻挑最不起眼的摘。
那些最豔,最好的,她隻是看看,從不去摘。
而榮輝年紀大,從前不曾玩弄花草,老了也開始玩起花花草草,偶爾親自修剪枝葉,下下棋。
榮家後花園裡的花,多數都是榮輝栽種,一年四季,除了冬天,都有花看。
“有機會一定去榮家看看。”沈燁禮貌而疏離“榮先生早點休息。”
說完,越過他往前走,手裡的小白花被她舉起放下,皎潔的月光、昏黃的夜燈,順勢拉長她的背影。
榮雲霄頓了頓,轉身回到院子,然想問什麼,榮輝的房間燈已經滅了,他也隻能作罷。
——
寧家。
寧聞連續給沈燁發了十幾條消息,幾個電話,都是無人回複,無人應答,他感覺自己要被沈燁折磨瘋了。
忽而,摔出去的手機發出一陣熟悉的鈴聲,來不及多想,寧聞忙不迭去撿回來,當看到是江亦,急切地神情瞬間黯淡。
閉了閉眼接通“今天不喝酒。”
“不是,不是要喝酒!”江亦的聲音難以掩蓋的激動、興奮,甚至可以聽到他原地蹦跳的聲音。
寧聞蹙眉不解“怎麼了?”
“找到了,找到了!時念找到了。”
聽此,寧聞瞳孔猛地亮起“在哪找到的?現在人在哪?”
“在距離我們出事的一千公裡以外的一座小島上,我已經安排人去接了,寧哥,我們終於不用受那個醜八怪的壓迫了,我們跟時家認錯,他們會原諒我們的,最多也就罵兩句。”
江亦話語輕鬆,對於沈燁,哪怕她再強,他也看不上一點,更彆說沈燁臉上那個醜陋無比的傷疤,他想想都惡心。
寧聞原本的欣喜,在聽到江亦後麵的話戛然而止,心中陷入沉思。
江亦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道“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時念貌似失憶了,而且,殘了。”
找到她的人傳回消息,時念就像一個剛有記憶的小孩,麵對他們說的話一概不知,走起路來,右腿一瘸一拐。
據周邊人了解,已經被確診無法痊愈。
聽到這裡,寧聞低下了頭“那就先彆讓她回來了,封鎖消息,把她藏在那裡。”
聽此,對麵江亦明顯一愣,隨即激動質問“為什麼啊?她失憶了,接回來更好恢複,讓她彆回來,時間拖久了,時家會怎麼想?萬一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他隻想讓日子回到正軌,每次看到同樣臉蛋的沈燁,他都無比後悔答應跟時念去玩什麼極限運動。
江家不能因為自己而毀掉。
寧聞深呼吸一口氣“你聽我說,這件事急不來,況且,現在不是讓她回來的好時機,我們花出去的錢也不會退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