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為首的男人心頭升起一瞬不好的預感,但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他快瘋了,隻想解決完快點離開,沒有多想。
張嘴大罵:“自己乾了什麼讓人深惡痛絕的事情,自己心裡沒點數啊,還有臉問為什麼不給你留路,哪來的臉,
不對,你也沒臉,沒見過你這麼醜的,臉上傷疤不用想一定是惡事做多的懲罰。”
沈燁抬頭看向喋喋不休的男人,眼底無光,疤痕愈發駭人。
男人蹙了蹙眉頭:“看什麼看,做鬼也彆找我,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說完,抬手衝身後幾十人示意,隨即二話不說,子彈如密雨般朝沈燁射去。
山下的四人聽到這子彈聲,愣了愣。
寸頭男人擔憂道:“大小姐不會出事了吧?”
“呸呸呸,盼點好,大小姐什麼場麵沒經曆過,怎麼可能出事,大小姐可是在原子彈麵前都麵不改色的,這點算個屁!”齊耳短發女人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冷聲斥責。
另外兩個略顯沉穩,但不免還是有點擔心。
“我們往上走走,隻要不出現在大小姐麵前就好了。”馬尾女人提議完徑直邁向階梯。
其他三個見狀,沒有阻攔,抬腳跟上。
與此同時,
沈燁高高舉起滿是彈孔的墓碑,用力砸在剛才聒噪的男人頭顱上,血漿四濺,她身上的祥雲被染成暗紅色,低馬尾有些散,眉眼間那抹狠戾又冷又硬。
“為什麼非要說話?為什麼不能信一次?為什麼要把錯歸給我?我有無數次機會死的,是你們救了我,為什麼又要來嫌棄我活著?”
她一邊喃喃自語,問著沒有人回答的問題,一邊將墓碑拿起又落下,周圍倒地的屍體看不到完整的,熱武器被血液浸泡,千瘡百孔的墓碑沾滿鮮血。
沈燁被子彈擊中的小腿和手臂在不斷往外淌血,她好像沒感覺。
耳朵出現嗡鳴,風聲聽不到,自己說了什麼也聽不到。
眼前陣陣漆黑,殘缺的屍骸如電影片段,一幀一幀在眼前掠過。
下一秒,冷風從耳邊擦過,沈燁手一鬆,墓碑直直朝風來的位置砸去,伴隨痛呼,一名男人被壓在下麵。
沈燁抬頭,一眼看到被人護在後麵的方黎,她眼裡是驚恐與嫌惡,還有恨。
沈燁踩著血朝她走了一步,嗓音沙啞,自己卻聽不到:“我說過不會打擾你的。”
看她這副如同地獄出來的羅刹,方黎從她身上看到了沈圖南的影子,未經思考,脫口而出:“你跟你父親一模一樣,你覺得我會信嗎?
如果真的不會打擾,為什麼要出現在明都,為什麼要來見我?你為什麼當初沒有死?”
沈燁聽不到她說什麼,但通過唇語能讀出幾個字,不過就算看不到聽不到,也能猜到她說什麼。
無非就是質問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沈燁雙眼失神地自嘲一笑:“那麼嫌棄,當初把我丟在河裡的時候,又撈上來做什麼?”
方黎像是被踩到腳的貓,瞬間炸毛,似想到不好的事情:“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你撈上來,”
一把奪過男人手裡的槍,毫不猶豫對準沈燁射擊,連開數槍,眼都不眨,毫無留戀。
沈燁眼睛一瞬有了視線,看到舉槍的人,釋然一笑,能躲開的子彈沒有躲,入肉刹那,腦中關於方黎的記憶,想從裡麵找到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