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整，醫院傳回顧司瑤生了一個兒子的消息。
顧家上下傭人都非常高興。
窗外陽光正好，灑落在臥室毛絨地毯上，明都不似忘憂穀那麼冷，雪比其他城市都要晚很多。
床上，沈燁微微睜開眼睛，貼在耳邊的三花輕喚一聲。
沈燁嗓音沙啞，身未動話先行，臉上浮現一抹不安：“顧棲冶。”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顧棲冶輕輕摁了下，靠近兩分輕語：“我在。”
“我餓了。”沈燁循著聲音，空洞無神的瞳孔稍稍朝顧棲冶方向轉動，那抹不安，在他回應時消散。
顧棲冶扶著她坐起來，身後隨之走進來一名長相俏麗的年輕女傭。
“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來照顧沈小姐洗漱吧。”
她聲音略大，沈燁聽到陌生聲音，身體瑟縮了下，緊抓住顧棲冶手腕：“她是誰？”
女傭視線落在沈燁身上，饒是早被藍星說過，現在看到沈燁的臉，還是有一絲驚慌，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
顧棲冶坐在沈燁旁邊，靠近，嗓音柔和：“她是安排照顧你的。”轉頭衝女傭淡淡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傭收斂思緒，輕聲回應：“先生，我叫邵曼，才……”
不等說完，顧棲冶收回視線，跟沈燁繼續說：“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她說，她會照顧你。”
邵曼在旁瞳孔瞪大了不少。
沈燁蹙了蹙眉，啞聲反問：“你要走了？”
顧棲冶一愣，自己話裡是這個意思嗎？語氣無奈：“我不走，有些事情她比我方便。”
邵曼來顧家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顧棲冶這麼有耐心，說這麼多話的。
“澡我能自己洗，衣服可以自己換，還有什麼不方便的？”沈燁語氣有些不滿，說完似覺得不對，低下了頭，像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手上卻更加用力抓緊他手腕。
顧棲冶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神色流露出歉意，揮了揮手示意邵曼出去。
片刻，聽到關門聲，顧棲冶低下頭，在她耳邊柔聲道歉：“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等你適應了再說。”
沈燁依舊低頭不語，並不滿足他這番話。
顧棲冶此刻竟從沈燁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小任性，很新奇，輕笑一聲：“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沈燁這次有了反應，頭微側，陽光不偏不倚照在兩人中間，一時間將她臉上的疤，也映襯的沒有那麼駭人。
顧棲冶看到陽光照進她眼中，雖空洞無神，卻倒映著自己的臉，好像她眼裡隻有自己。
忽而，兩隻手覆上他的臉頰，隨即聽到沈燁說：“我能摸摸你的臉嗎？”
詢問語氣，手已經開始動作，不容拒絕的霸道。
顧棲冶還沒回應，沈燁的手已經從他眼睛一路摸向嘴唇，繼而又到耳朵，甚至還捏了捏。
顧棲冶瞳孔瞬間瞪大，身體緊繃。
沈燁像感受不到一樣，手一路沿著他的下顎往下。
臨近脖子，顧棲冶慌忙抬手製止，眼神閃爍：“好了，我帶你去洗手間洗漱。”
沈燁頭微歪：“你怕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