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幾人反應,沈燁拿起一旁的椅子便砸過去。
幾人閃身躲開,眼裡是對沈燁的懼怕。
失憶的她,幾人可以像從前一樣玩弄,可現在這氣勢明顯不對,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他們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醜,沈燁,你好了?”紫裙女人小心翼翼試探,手摸向腰間。
沈燁看著她:“我記得沒錯,你們要得已經提前安排完了,現在又跑到我麵前找什麼存在感?”
話落,又是幾把椅子砸出去。
眾人退至牆角,身上被木頭貼片,劃出道道傷口,血流不止,早已沒了剛才的氣勢。
沈燁閉了閉眼:“滾!”
聞言,幾人相互攙扶沒有絲毫猶豫地走。
紫裙女人忽然停在門口,轉回頭提醒:“那什麼,我們也隻是關心你,害怕你被顧家利用,畢竟你小不知道,你父親當年可很想把顧家弄到手呢,要不咱們……”
沒等說完,沈燁抓起一根鐵棍穩準狠砸過去:“滾遠點!”
女人胸口被重擊,鮮血順嘴角流出,沒等倒下,就被一人拖走。
來時有多囂張,此刻走的就有多狼狽。
沈燁額角還在流血,失去力氣地攤在地上,眉頭皺成八字,腦殼昏昏沉沉,她不明白自己不是被方黎殺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他們說的顧家,自己又跟顧家扯上什麼關係了?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緩了緩,沈燁站起身,踉踉蹌蹌往外走,身上血液已經乾涸,在藍白色病號服上像絢爛的血花。
走到一半,這廢棄的大樓像是走不完一樣,沈燁體力不支再次倒下,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煞白,薄唇乾裂脫皮。
忽而,她聽到一陣疾跑聲,撩開眼皮,轉眸望向聲音來源處,烏泱泱一群,而中間那抹長發飄飄的身影格外吸睛。
驀地,顧棲冶單膝跪在沈燁麵前,猩紅的眼眸無措又慌張,聲音顫抖跟雙手一樣:“你怎麼樣?對不起,我的錯。”
發絲掉落在沈燁衣角處,沾染上血跡。
沈燁定定地看著顧棲冶,腦中發懵,喉嚨沙啞虛弱:“顧棲冶?”
“我在,馬上帶你去醫院,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顧棲冶說完衝保鏢喊,語氣憤怒:“站在原地當柱子嗎?擔架,送醫院!”
隨即伸手抱起沈燁,在擔架出現的那一刻,把她放了上去。
沈燁大腦混沌,看人的目光越來越模糊,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做夢,嘈雜的聲音漸漸變成嗡鳴,唯有手心傳來一抹溫熱。
——
晚上七點,顧棲冶守在沈燁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內心愧疚不已。
“你果然沒看住,不過也正常。”
身後傳來聲音,顧棲冶這才轉動視線看向來人。
宋書恒身上有些臟,像是才忙完什麼,眼中殺意未退,對上顧棲冶有些失神的眼睛,嗤笑一聲:“你也不用在意,她沒死說明沒事。”
“你又來乾什麼?”顧棲冶眼中流露出不耐煩:“宋先生說是沈燁的朋友,為什麼我看不出來你半點對朋友的關心?”
宋書恒深呼吸一口氣:“不關心我往這裡跑什麼?倒是你,連人都看不住,真是沒用,身體好了也改變不了你是廢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