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
聽完紮紙匠所言,陸辰的目光便洞穿虛空,在辰曦身上微微停頓了片刻。
原本充斥著人性光澤的雙眸中再次帶上了一縷神性的思量。
“後來呢?她怎麼死的?”
他又指了指辰曦,“她的記憶殘缺不全,有些東西她都不記得了。”
紮紙匠並不意外,反是理解的說道,“隻是付出些許記憶,就能實現轉世重生,這筆買賣再合算不過了。”
說罷,祂頓了頓,便說起了無目神女的死因。
“那份源自明皇的詛咒十分強大,早已伴隨著生死神瞳深入了她的靈魂。”
“就算是自毀雙目將眼睛毀去,那無處不在的詛咒依然在逐步侵蝕著她。”
“為了解決這個隱患,她遍尋人魘兩界,找尋那份與詛咒相生相克的‘解藥’。”
紮紙匠微微一歎,“但她又怎麼可能找到呢?”
“這個世界病了,已經不再講究陰陽平衡,又哪裡來的解藥可用?”
“倘若真有解藥,明皇至尊早就找到了。”
“又或者說,也許明皇至尊就是那份解藥本身。”
“報!!”
紮紙匠沉默了。
宮門外,有侍衛快馬加鞭而來!
“報!魘界前線急報!”
陸辰伸出手指。
那封急報便浮現於兩指之間。
他匆匆掃了一眼,不起波瀾。
那份急報又化作一道勁風,吹在了侍衛身上,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依然是:已讀,不回。
紮紙匠這才說道,“如今的武道已成為掣肘他們的拖累,若是能有一條新的修行體係取而代之,他們自是欣喜若狂。”
陸辰搖搖頭,“他們走不了朕的路。”
陸辰的道,說不上什麼新體係不新體係的。
他隻知道四個字:隨心所欲!
就像青天不易訣修煉到了第九層沒有後續,他便自己推演一樣。
有就練,沒有就推演,推演的學識不夠就接著看,接著悟,接著練。
天地為師,萬靈為伴,隨心而動之,隨念而欲之!
如是而已。
不過,從某種層麵上來講……
陸辰的道雖然是以武道為基,但從第六境開始,他就已經轉而走上了另一條路。
他的確是創造了另一個不同於武道的體係。
但很遺憾,這條體係隻獨屬於陸辰一人。
因為其他人並不具備陸辰那超然的悟性與根骨!
“說回正題吧,剛才說到哪兒了?”
“……總之,她被詛咒侵蝕似乎成了必然。”
“即使有人能替她分擔侵蝕,也不過是減緩這個終末的到來。”
說到此處,紮紙匠的語速變得快了些。
“再後來,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篇邪門歪道的獻祭秘法。”
“竟欲向天道獻祭自身這個詛咒源,從而徹底粉碎詛咒。”
“這樣的行為興許是觸怒了冥冥中的天道,遂降下天譴,最終令她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卻未曾想……她竟然能在那樣的天譴下成功轉世。”
“也算這賊老天終於開眼了。”
陸辰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隻是靜靜的聽著。
不過,說完這一段後,紮紙匠便沒了接著說下去的意思。
祂將杯中香茶一飲而儘。
“謝謝你的茶。”
後起身便欲離去。
臨了,祂又說道,“另外,還有件事……你大概不會放在心上。”
“……三千年前,鏡州地核的碎裂是辛一手主導的。”
“辛,也就是亡語者。”
“那家夥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竟撼動了青天大陣的龜殼。”
“想來……是跟人皇傳承有關吧。”
“畢竟作為明皇之後的第二位皇,他多少也學了點兒東西,跟你們陸家算是一脈相承,興許了解你們陸家的破綻。”
“再有,三千年前,他除了碎裂鏡州地核之外,似乎還背著我們做了些什麼其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