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下麵的人不給力,不給武將放權,就要吃敗仗。
迫於現實需要,他隻能默認由武將來指揮。
不過這種事情,他不可能直接下令,隻能通過暗示讓下屬自行領會。
從各路戰場上的情況來看,基本是可以確定,各省文官都給武將們放了權。
區彆僅限於放出去的權限大小。
……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等到徐閣老的命令傳回來,已經到了永寧元年的末尾。
外界關於出兵收複廣東的消息,更是傳播的滿天飛。
作為戰略計劃提出者,李牧依舊沒有拿出具體的作戰方案,仿佛對外界的呼聲充耳不聞。
“指揮使大人,廣東那邊傳來消息,叛軍向廣州城增兵了五千。
其他沿海州府,也獲得了少量增兵。”
聽了項星翰帶來的消息,李牧嘴角微微一笑。
釋放假消息調動叛軍的計劃,無疑是成功的。
看似叛軍增兵數量不多,但算軍事賬不是單看兵力多寡。
叛軍此時選擇增兵,無疑是高層承受不住壓力,采取的應變措施。
向廣東方向投入的資源多一分,叛軍投入其他地區的資源,就會減少一分。
最關鍵的是靠著一係列的消息忽悠,叛軍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組織大軍反攻廣西。
多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緩衝,廣西的局勢已然大不相同。
在原來六個衛的基礎上,李牧又新增了三個衛的編製。
距離巔峰時期的十衛、二十二千戶所編製,已經非常的接近。
手中的直屬兵力,此刻已然膨脹到了五萬餘人。
雖然後麵補充的部隊,尚未完成軍事訓練戰鬥力堪憂,但量變終歸會引起質變。
加上景逸風手中的一萬募兵,廣西地區的軍隊數量,一躍突破了六萬大關。
擁有這麼多部隊,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新收複的失地迅速穩定下來。
許多潛伏的白蓮教信徒,也被陸續挖了出來。
在民眾心目中,曾經那個大虞,又回來了。
民心安定之後,在維護治安上投入的人力物力,大幅度減少。
到了這一步,白蓮聖國已經喪失了最佳反攻的機會。
後麵再想要打回來,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將是數倍的增長。
有利自然有弊。
急劇的擴軍,李牧手中的親信,變得不夠用了。
不光跟著他的那幫家丁,一個個變成了基層軍官。
就連他麾下將領的家丁,也成為各地衛所的軍官。
即便是如此,人手還是不夠用。
停止向叛軍發動進攻,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如此迅速的擴充軍隊,影響戰鬥力是必然的。
打順風仗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感覺。
一旦遇上了強敵,老兵數量不足的缺點,就會暴露出來。
在這種背景下,最佳的選擇就是擾亂敵人的判斷,為軍隊訓練爭取時間。
為了忽悠住叛軍,他隻能連自己人一起騙。
“安南人,最近沒有動作麼?”
李牧關心的詢問道。
造反這種遊戲,一旦戰略判斷失誤,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白蓮聖國給他留下了整軍,安撫民心的時間,就為敗亡埋下了苦果。
等到下一次大戰爆發,廣西方麵能夠調動的兵力就不是兩萬,而是翻倍的增長。
一旦剿滅了叛軍,最大的敵人就變成了安南人。
儘管敵人尚未打過來,可安南王敢暗中支持叛軍,那就不能留。
“安南人正在厲兵秣馬,就在這個月初,安南王在朝會上提出了擴軍十五萬。
一旦擴軍計劃完成,安南國的總兵力將高達四十五萬。
目前計劃尚在討論中,文官們反對的非常激烈,甚至有一名禦史當廷血諫,被侍衛攔了下來。”
項星翰的回答,沒有令李牧感到意外。
安南國深受大虞文化的影響,官場上那些習慣,自然也學了過去。
進入王朝中後期,君主想要擴軍備戰,必定會遭到文官集團的抵製。
安南國能夠在中南半島所向匹敵,不是因為他們太強,而是在於敵人太弱。
繼續往南的很多地區,依舊停留在部落時代。
誕生的幾個政權,也多是部落聯盟。
無論是生產力,還是軍事實力,都不能和安南國相比。
論起戰爭強度,還趕不上大虞的平叛戰爭。
當然,一係列的勝仗下來,安南人的軍事實力還是獲得了長足增長。
不斷虐菜鳥,同樣能夠讓新兵完成向老兵的蛻變。
多贏幾次之後,軍心士氣一下子就上去了。
如果沒有點兒家底,安南王也不敢打大虞的主意。
“繼續加強滲透,尤其是邊界地區的安南官府,必須要有我們的人。
地位不一定太高,有時候下麵的小吏,在關鍵時刻也能發揮重要作用。”
李牧當即吩咐道。
內心深處,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安排人鼓吹安南威脅論。
不奢望朝廷下定決心發起遠征,最少也要嚇住廣西地區的文官。
隻有外敵在側的時候,他們才不會極力壓製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