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施水河時,王賢望著茫茫的河水,依舊有幾分意難平。
想著蛟龍族的大長老,若不是苦苦相逼,這會估計已經跟敖千語回到靈山了吧?
隻是,世事無常。
從來隻有結果,沒有如果。
直到他回到,當初遇到假扮成車夫的那個少女,所在的客棧。
想著那個有著一雙如湖水般眼眸,叫做馬爾泰曦蘭的女子。
差一些,就被廬城的采花賊擄走的女子
這會是去了皇城?
還是回轉自己的故鄉?
還是一人一馬,仗劍天涯去了?
客棧的夥計眼見王賢進來,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公子你那個女伴呢?”
“後院沒有人吧?給我留下!”
王賢坐在大堂靠窗邊的桌前,幽幽一歎:“那婆娘啊?我看不住她,跟人跑了!”
客棧掌櫃招呼道:“後院正好無人住,給公子留著呢。”
夥計愣了一下,端了一壺茶過來,搖搖頭道:“不可能啊,我看她挺喜歡公子,應該不會啊。”
“切一盤牛肉,炒兩樣小菜,再來一小壺酒。”
王賢一邊吩咐,一邊回道:“那事啊,也得看情形。”
“什麼樣的情形,才會讓她離開公子?”
這一回,連櫃台裡的掌櫃,也坐不住了,跟著問了一句:“難不成?”
王賢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裡。
想著當日,在渡船上的情形,倘若沒有大長老,馬爾泰會不會離開自己?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跟夥計哂然一笑:“你見過死了丈夫的女人,就不活了嗎?”
此話一出,連他也忍不住怔了怔。
臥槽!
這話,他怎麼忘了問廬城的納蘭秋萩?
這個瘋女人先是想毒死自己,眼見不成,又想探聽自己的秘密。
最後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侍女,於黑夜之中來偷襲自己。
不管納蘭秋萩是否知情,王賢都將這破事,記在了她的頭上。
果然,有些人隻能坐在一起喝酒。
不可能一起麵對風風雨雨。
掌櫃和夥計一聽,齊齊愣住了。
臥槽!
你這是在咒那個漂亮的姑娘,還是在咒自己啊?
隻有王賢自己知道,他從來就沒在意過,於此世間,誰會陪他上刀山,下火海。
畢竟連黃泉,他都去過了。
喝了半杯燒酒,吃了兩塊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