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忍住了衝動,就這麼安靜地躺著。
天空中的鐘聲已經消失,隻有眼前淡淡的花香。
他就這樣躺在上回化為花泥的彼岸花下,一株讓世人聞風喪膽的神花之下。
泥土散發出雨後的芬芳,他在想,上一回自己化為花泥時的情形。
風過,一片花瓣落下。
張開嘴,花瓣掉在他的嘴裡。
咀嚼著花瓣的清香,想著那喝了毒酒的胖頭陀跟花滿天兩人。
不知道兩人是做了同命鴛鴦?還是一生一死?
他相信,以花滿天的性情,肯定是大難來時我先飛。
否則也不會勾引一個陌生的男人,往酒中摻入合歡宗的媚藥。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嗅著滿園的花香,他真的想就這樣一直躺在這裡。
不生。
不死。
不滅。
省得在世間打打殺殺,還要防著被人出賣。
從昆侖到大漠,再從大漠來到皇城,他還是第一次心無掛礙,靜靜地躺著。
而不像上回那樣,跟好奇寶寶一樣,什麼都敢吃,連弱水也敢渡。
感受著那一片花瓣在腹中化開,王賢猛然一驚!
臥槽!不能白來一趟啊!
就在他爬起來,欲要伸手摘花之時。
有一個聲音在他神海中響起:“做人不可貪婪,否則必遭天譴!”
你大爺啊!
我不是在天譴之下,被斬得生死不知,才來到這裡?
王賢雖然在心裡嚷嚷,可是伸向花兒的手,卻終究停了下來。
而是緩緩落在一片嫩綠的花葉之上,心想不能摘花,那我摘一片葉子吧?
於是,膽大妄為的家夥,竟然在花園裡散步。
偶爾伸手摘一片花葉捏在手裡。
不知不覺已經摘了七七四十九片,正當他要去再撞一片葉子的時候。
神海中響起一聲歎息。
“大道四十九,你確定要去觸碰那遁去的一?”
臥槽!
王賢又嚇了一跳。
想了想,將手裡的葉子用絲巾仔細包好,手一晃收了起來。
拍了拍小手,仰天笑道:“沒了,都沒了!”
跟一個孩子似的,一路小跑,再次來到了弱水岸邊。
望著沉默不語,能吞噬天地萬物的弱水,王賢犯起了愁來。
想了想拚命喊道:“秦廣王,我來看你了,船呢?”
坐在大殿上的秦廣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