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樓和西門聽花還沒明白過來......
唐十三眼裡的王賢,如同捏著一枝恐怖的暴雨梨花針,擋下了百裡天霜的奪命一劍。
她終於相信,這家夥是遇到大姐了。
她甚至在想,大姐是不是將暴雨梨花針偷偷送給了王賢?
否則,隻是一根普通的鐵杖,如何能擋下百裡天霜的靈劍?
幾乎所有人的眼中,戰鬥的王賢,如何能承受百裡天霜這一劍的壓力?
數千修士死死地盯著問道台,他們已經看不清兩人的身影了,兩人都處於風暴的中心。
百裡天霜眼裡,卻是一朵正在綻放的梨花,往她襲來......
你大爺啊,這風雪漫天,哪來的梨花?
於是她相信,這是王賢的妖法。
一道妖法也想迷惑我的眼睛,不可能!
一切的一切,隻是電光石火的刹那之間......
王賢手裡的鐵杖化為唐青玉的暴雨梨花針,刹那往百裡天霜而去!
冰冷的暴雨梨花針是天下無雙的殺人利器。
王賢的手裡隻是鐵匠給他的拐杖。
便是握著鐵杖,他心裡卻瞬間充滿了自信。
看著風中斬來的一劍,忽然笑了:“小心暗器!”
“看你妹!”
百裡天霜怒道:“你已經死了!”
“叮!”的一聲,靈劍刹那刺在了鐵拐之上,百裡天霜笑了,笑道:“我會不留下你的腦袋!”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隻有快意恩仇時,才會笑得這樣開心。
隻是笑著,笑著她卻笑不出來了。
在她眼裡的鐵杖沒有寸寸崩飛,而是有一道光華燦爛光華在刹地閃耀。
就像江湖中傳說的暴雨梨花一樣,瞬間在她的眼前綻放開來......
王賢早有準備。
在道觀修行的日子裡,他不僅在鐵箭上銘刻符文,也讓張老頭在他的鐵杖上留下了一道符文。
加上他自己學的三道符文,統統都烙印在這根鐵杖之上。
張老頭說,這鐵杖才是他用來扮豬吃老虎的利器。
明明雙腿已經恢複了自由,王賢卻依舊給眾人一副天殘地缺的模樣。
為的就是眼前這一刻。
就在鐵杖上光華浮現的一刹。
百裡天霜的笑容僵住了,刹那收劍,欲要往後倒飛而出。
她的反應雖然很快,卻依舊遲了一些。
就在她的靈劍跟王賢的鐵杖如天雷勾地火,刺在一起的瞬間,便激活了鐵杖上的符文。
一片燦爛奪目的光華瞬間亮瞎了她的眼睛。
恍若落日一般,金光閃耀。
看在唐十三的眼裡,卻是王賢手中的鐵杖,刹那間有絲絲金光,如大姐手裡的銀管,飛出一陣暴雨。
看在四大宗門的長老眼中,卻是百裡天霜被一片輝煌光華淹沒。
就像是雪花驟然爆裂開來,化作一片光華往百花穀的長老撲去。
甚至他們有一種錯覺,隻要這片光華消失,百裡天霜的生命也將消失在風雪之中。
嗚嗚!
風驟起,雪花亂舞迷人眼。
電光石火之間,百裡天霜的身前湧出一股護體罡氣。
生死之際,護體罡氣驟然出現。
在她身前形成一道靈氣屏障,即便這樣,她依舊不敢大意,而是拚命往後倒掠而回。
“嗤!嗤!嗤!”
光華閃耀之間,如無數細細的劍氣刹那斬出。
雖然沒能要了百裡天霜的性命,卻將他的手臂,如雪的長袍,甚至獸皮襖子射出無數的小洞。
手臂,臉上甚至滲出一絲絲的鮮血。
原以為王賢會乘機追殺而來,誰知那家夥卻依舊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看著一臉惱怒的百裡天霜搖搖頭。
冷冷地說道:“彆以為我腿瘸,就好欺負。”
張老頭聞言一哆嗦,心道論扮豬吃老虎,自己的徒兒認了第二,隻怕天下間再無第一。
唐十三幽幽一歎:“好一個暴雨梨花,看來你跟我大姐有故事。”
孟小樓這才回過神來:“臥槽,這小子見過大姐了?”
西門聽花打了一個響指:“誰說隻有靈劍,才能殺人?”
百裡天霜已回過神來,盯著王賢問道:“所以,這是暗器?還是妖術?”
王賢邪魅一笑:“你猜!”
這一片光華持續了片刻,那絲絲劍氣才漸漸散去。
數千人的眼中,一襲黑衣的王賢依舊風雲不動。
百花穀的長老卻實在有些狼狽,一路飛掠,一直退到問道台的邊緣,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那兩人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高台之上,看著對方。
無數人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尤其是百花穀的人。
甚至眾人都在想,化神境的長老受傷了?
難道殺神王賢,連戰兩個化神境的長老,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望著兩人的身影,無數人都為之動容。
殺神不死,傳奇依舊還是傳奇。
想要讓傳奇破滅,隻有一個辦法,便是今日上了問道台的長老,能真的一劍斬去這個妖孽。
隻是,真的可以嗎?
......
深吸了一口氣。
百裡天霜掏出絲巾,拭去臉上的血漬,並沒有急著換掉被王賢斬出無數小洞的白衣。
而是冷冷地喝道:“不管你有暗器也好,妖術也罷,接下來,我不會再上當了。”
王賢拄著鐵杖回道:“隨你便。”
他也知道,隻要不給百裡天霜靠近自己身前三尺,便是化神境的長老,又如何?
畢竟他在東凰禁地,便已經破境到了元嬰之境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