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當身穿白衣的王賢回到大殿前的一瞬間,老和尚呆住了!
看著,看著。
老和尚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忍不住問道:“玉璧之中有妖獸?還是......”
他實在想不明白,外麵剛剛發生一場大戰。
臉上,手臂儘是血痕的王賢,給他的感覺也是剛剛經曆了大戰之後的情形。
王賢摸著臉上,手上的血痕,苦笑著搖搖頭。
心道你沒看到我衣袖儘碎的模樣,要不你也去那黑洞之中走上一回,試試會不會如我這般狼狽?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將自己的經曆說出來。
而是拱手說道:“我這口渴得很,不如......”
老和尚淡淡一笑:“隨我來吧。”
靜靜地,老和尚在佛堂裡燃了一炷清香,燒了一壺熱茶。
看著麵前的王賢輕輕“咦”了一聲,隨後問道:“施主在玉璧之中,遇到危險了?”
在他看來,倘若不是一番廝殺,少年身上哪來的傷口?
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分明是剛剛換過。
難不成,千百年來無人能入的玉璧,其中還有一方秘境不成?
王賢搖搖頭,端起麵前的杯子一口氣喝了三杯,這才感覺回過神來。
看著老和尚笑道:“玉璧裡什麼都沒有,我隻是去了一個不能說的地方......”
說完就在老和尚注視之下,將十卷經書取出,放在佛台之上。
望著佛台上的菩薩,喃喃自語道:“還好,不負前輩的所托......”
老和尚一愣,伸手拿起一卷經書翻開......
感受著字裡行間的一抹劍意,一個個經文像是久彆重逢的孩子,往他迎麵撲來。
看著,看著。
老和尚禁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喃喃自語道:“今日寒山寺可是悲喜交集,無辜之人死去,消失了千百年的佛經得以回歸,阿彌陀佛......”
王賢跟著苦笑:“這樣的事情,下不為例。”
雖說抄寫經文對王賢來說,也是一種修行。
可眼下他可沒有心思,也沒有工夫再幫老和尚的忙了。
他決定在寒山寺中再待上兩天,如果龍清梅不來找他,他就獨自離開虎門關,往南疆而去。
老和尚歎了又歎,將王賢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
雙手合十道:“想不到短短十日,施主的修為連破兩重,真是可喜可賀。”
王賢沉默片刻,卻跟老和尚搖搖頭。
淡淡一笑:“我的修為不值一提,倒是我那朋友這些日子,是否上山來尋?”
“那個女施主嗎?”
老和尚輕輕搖頭,回道:“沒有。”
王賢微微一怔,心道這女人倒是要準備什麼重要的事物,竟然在虎門關花了十天的時間?
想到這裡,暫時先放下了龍清梅跟他的約定。
而是說起了今日之事,說起了明月賭坊。
想了想說道:“龍門關倘若來人,讓他們來見我......隻是,那明月賭坊,卻需要前輩去麵對了。”
老和尚苦笑道:“世事輪回,眾生皆苦,誰又知得身後之事?今日之禍事,卻要落在施主的身上,實在悲哀。”
王賢沒有吭聲,心道彆人怕虎門關的將軍,他可不怕。
就算是大皇子王予文,他也要跟他講講道理。
若是道理講不通,大家打一架,看看誰比誰狠。
想到這裡,忍不住淡淡回道:“他們都殺上門了,前輩你還跟講什麼慈悲?”
似乎料到王賢會如此說話,老和尚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來來去去,都是眾生,能講道理,便不要大動乾戈。”
王賢搖搖頭:“我不是佛門弟子。”
“我在寺中再等兩日,這兩日不管是虎門關,還是明月賭坊來人,前輩都不要插手,讓他們來見我!”
他甚至在想,倘若明月賭坊也是王多魚的名下產業,那就可以就此除名了。
從大漠歸來,他就一直被那家夥追殺。
就算他有再好的性子,也有暴走的一刻。
老和尚一時默然無語。
兩人靜靜喝了二道茶,老和尚問道:“施主在這短短十日,便抄經十卷,不知是否有奇遇?”
王賢沉吟片刻,點頭道:“前輩慧眼,我去的那個地方卻是過了將近三月,否則我就算不吃不喝,也無法完成你的托付。”
老和尚目光一閃,道:“施主果然身懷好運,我眼裡的十日,於你來說卻是經曆了一個寒暑,善哉。”
王賢打了一個哈欠,跟老和尚行了一禮。
笑道:“我這些日子可是累壞了,若有人來找我......”
老和尚回道:“你且放心去歇息,如果有人來尋,我再叫你。”
王賢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出了佛堂,又說了一句:“要下雨了。”
“轟隆隆!”
天空果然驚雷陣陣,黑雲翻滾,眼見秋日,竟要下一場暴雨。
老和尚靜坐佛堂,喃喃自語道:“好一場大雨,正好洗去寺裡的血腥。”
......
洗漱一番,王賢躺在禪房,終於安靜了下來。
心道這他娘的什麼意思?來來去去,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安靜的地方。
自己剛剛在天路跟人打了幾場,差一點就在南宮菲兒的麵前出醜。
就憑自己對天魔鎮魂曲的感悟,哪裡是南宮菲兒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