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寺內壽一等人回國了,近衛文麿乾不下去,來了個總辭職,一時間,上層的矛盾有緩和的趨勢,於是內閣“興亞院”又抖了起來。
興亞院本身是個“總特務機關”的角色,去年年底成立了,到現在總算有了動作,開始任命各地的“駐在公使”,還在各大城市建立所謂的派遣員事務所。
不知道他們跟軍部達成了什麼交易,軍部竟然同意把各軍的特務部,暫時改為興亞院聯絡部。
那麼問題就出現了,原來的各個特務部都是有長官的,現在興亞院又派來什麼所謂的駐在公使,那到底誰聽誰的?
實際上,因為這方麵的矛盾始終不可調和,所以這個製度在兩年之後還是不了了之了,興亞院最後也變成了所謂的大東亞省,各個特務機關最後還是各乾各的。
北原蘭介提到的田島彥太郎,本來是個駐津門武官,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竟然一躍成為華北駐在公使。
現在看來,他有點不安分了,都想把手伸進北平了!
等北原蘭介的怒火平息了,林澤問道:“北原君,現在怎麼辦?”
北原生氣歸生氣,可他遇到這事兒也很懵,所以到底怎麼辦啊?
想了半天,“林桑,這樣,你先去現場,穩住情況,我馬上跟鬆崎少將商量,拿出一個辦法來。”
林澤一聽,這不又是林爺我人前顯聖的機會嗎?
你們有忌憚,我可沒有,我是知道興亞院最後會變成一坨垃圾被踢到一邊的。
而且田島彥太郎現在再囂張,也隻能通過不斷的試探和妥協,來跟鬆崎直人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如果他敢對北平憲兵司令部的軍官動手,那就是徹底撕破臉了,不用說鬆崎直人,杉山圓大將第一個饒不了他。
掛上電話,林澤轉身下樓,坐車去了崇文門大街。
發生衝突的地點是大通旅社,這地方本來是個中檔旅館,生意還行。
可前兩天不知道怎麼著,竟然開設起了賭坊。
這下治委會的人先不乾了,要知道,北平的賭坊生意都是有人罩著的,可以說都是持牌經營。
這個牌照有兩夥人能發,一是憲兵司令部的治安處,另一夥人就是治委會的內務總署。
這兩幫人對牌照的控製非常嚴格,畢竟稀少的才是昂貴的,誰都知道這個道理。
除了控製牌照數量,他們對於打擊私賭相當熱衷,堪稱儘職模範!
與此同時,持牌的賭坊還得給巡警係統上供,所以在這一點上,巡警係統也是利益相關者。
有一幫津門的人在大通旅社開賭坊,先出手的人是治委會的內務總署。
一開始他們也沒當回事,不就是個私賭窩子嗎?
於是派了一批手底下專門乾臟活兒混街麵的,讓人去砸了。
這一去不要緊,北平的混混愣是被這幫津門來的過江龍打了個落花流水。
這幫人這才發現不對勁,這幫津門來的混混不簡單,一水兒的壯小夥子,一個個膀大腰圓,腰間鼓鼓囊囊明顯帶著家夥,頭皮刮的發青,帶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眼神犀利,拳腳好的出奇。
人家這是有備而來啊!
沒辦法,內務總署調查一處的王光遠親自到了這地方,還叫來了地麵上的駐巡所。
沒想到就算這樣,人家還是不給麵子,甚至亮出了證件!
這是真他娘的邪性!
私開賭坊的混混,竟然有證件!
王小手開始拿不準了,給林澤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