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街不簡單,分彆是福長街五條和福長街四條。
為什麼說這兩條街不簡單呢?
因為挨著天橋,挨著西市場,白天那些打把勢賣藝的,挑挑的擔擔的,做完了買賣總得有個去處。
所以這兩條街多得是大車店、暗門子、二葷鋪。
因為是三教九流彙集之地,那就少不了混混。
福長街的大混混叫薛大膽,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滿胸脯的護心毛。
這人四十來歲年紀,正是氣力、手段到了巔峰的時候,十幾年打打殺殺,終於打服了福長街的其他混混,先是有了個混號叫做“鎮兩街”,再後來,薛大膽覺得這個名號不大氣,索性叫做“鎮南城”。
凡是在兩條福長街上做買賣開店的,可以不孝敬外五區的警署,但必須要孝敬薛大膽。
凡是周圍有些姿色的,不管是暗門子還是良家女子,大概率難以逃脫鎮南城的魔掌。
這兩年,鎮南城自己也開買賣,例如開澡堂子,開窯子,開車馬行。
不過這些買賣大多都不是自己經營起來的,而是看什麼買賣好,就用手段把人家擠兌走。
一上來,先是派幾個潑皮,到人家門口坐著,攪了人家的生意。
這時候膽小的就會來找薛大膽,把買賣便宜兌給他。
要是有不識相的,就跟著人家掌櫃的,找個僻靜地方,打一頓悶棍。
要是還有不肯就範的,什麼放火燒房,暗中殺人的事兒,薛大膽也不是沒乾過。
福長街靠裡的一間大院子,就是薛大膽的府邸。
這孫子雖然心狠手辣,卻挺孝順自己的老娘。
他老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府裡的丫鬟不知道打死了幾個,頭上常插一隻金釵,誰要是伺候的不合她的心意,拔下來就狠狠紮一下。
這天中午,薛大膽喝了酒,午睡醒來,覺得口乾舌燥,灌了一肚子茶,帶著三五個跟班,到街上巡視。
一路上儘是點頭哈腰奉承的,也有因為害怕而躲的遠遠的。
走著走著,薛大膽突然一眯眼。
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一個小攤,幌子很簡陋,上麵四個字:代寫家書。
攤主是一個中年瘦弱男子,見一群大漢走過來,嚇得直哆嗦,連忙收拾東西要走。
一個跟班上前,“站那!我說,誰讓你在這擺攤的!”
瘦弱男子像是念過書的,說起話來文縐縐,“在下實在過不下去,賣幾個文字為生,要是妨礙了幾位老大,還請見諒,我這就走,這就走。”
薛大膽中午喝的迷迷糊糊,心道這些日子沒出來鬨事,街上的人都快不怕我了,眼前這個瘦弱男子說他過不下去,應該背後沒什麼人,正好拿來殺雞儆猴。
當時破口大罵道:“你在我的地盤擺攤,也不拜碼頭,瞎了你的眼!拿十塊大洋來,我且放你一馬,要是你拿不出來,彆怨你爺爺不講情麵!”
瘦弱男子都傻了?
我多少日子沒見過整大洋了?
平日裡幫人家寫一封信,不過是七八個大子兒,你張口就是十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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