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再補充重要信息,也就是高家的產業分布,同時隱晦給出建議,可以拉攏一批人采用群狼戰術,你一口我一口,就把高家吃乾淨。
之所以強調高家的產業主要在鹽業和土地上,是想強調這兩者都是重資產行業,對資金周轉依賴性很高,隻要左手惡意打壓,右手集體截斷他們的資金,想吃下這些產業就不難了。
而不說的那麼明白,是給林澤留出空間。
什麼事兒都解釋的麵麵俱到,難道把林澤當成傻瓜嗎?
林澤點點頭,“好,區區一個高家,不值得投入太大精力,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知會你,你來操作,當然了,該拿的就拿,該吃的就吃,我有口肉吃,必然讓你也有肉吃。”
王竹林身子弓的又深了幾分,“我能跟著喝口湯,已經是您的恩典,您放心,我一定把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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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乎所以,愚蠢至極,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做事要有分寸!說一句話要想到後麵三句,聽一句話要聽到後麵三層,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津門西頭,高家大院。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嗬斥著高璞玉。
顯然,發生在勸業會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原本想著讓兒子多多參與這種場合曆練曆練,誰料想,他竟然能闖下這種破天大禍來!
高璞玉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但仍舊有點不服氣,“爹!他林生民強橫是強橫,威風是威風,可我們周家在津門也是幾輩子的顯赫,想我們幾輩子的積累,還要朝他低頭嗎?”
高茂學愣是氣笑了,轉身從抽屜裡掏出一遝子本票,摔在桌上,“有積累是吧,有錢是吧?來!你把這個墊在身上,我用槍打你,看能不能打得穿!”
說到這裡,高茂學又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紫檀的桌麵硬度很高,這一拳下去,桌子連晃都沒晃,反倒是高茂學疼的齜牙咧嘴。
聽到這邊的動靜,高茂學的妻子卞氏進來。
卞家也是老牌家族,不過後來不再像以前那般強盛,逐漸淡出人們視野。
但是卞夫人從小就強勢,絲毫不怕丈夫,對自己兒子更是疼愛的緊。
“老爺,你這是乾什麼,我在外麵就聽見喊打喊殺、動刀動槍的,你要拿槍打誰?你要打,乾脆把我們娘倆一起打死算了,眼不見心不煩,你好再去納幾房小的,過你的快活日子!”
高璞玉一見老娘來了,膽子又大起來。
“爹,您害怕林生民,我不怕,我覺得爺爺也不會怕!爺爺他老人家從前朝就出來做官,門生故吏遍天下,當初日本人來的時候,不也讓爺爺出來做維持會長嗎?他林生民靠的不過是日本人,咱們也靠的是日本人,說起來,爺爺跟日本人來往的時候,他林生民還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兒呢!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扛起這杆旗來!我不信林生民能在津門待一輩子,等他走了,我們豈不成了八大家之首?”
卞氏眉開眼笑,“我兒有見識,我兒有見識!”
高茂學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搖搖欲墜的家業,驕橫跋扈的妻子,蠢不自知的兒子。
中年男人,難啊!
還你爺爺,你爺爺不過是個靠邊站了的前維持會長,人家連潘玉貴都敢殺,還差一個你爺爺嗎!
想要把兒子打個半死去辦事處請罪,一來是舍不得,二來夫人肯定不會讓。
索性一咬牙,“登報,登報!我要跟你這個逆子斷絕關係,你的一言一行,跟我們高家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