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心裡有一個窟窿,長大了以後會費儘心思的找補回來。
酒這種既難聞又難喝的東西,楊枝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它,可是它最奇妙的一點,就是可以鬆弛人的五感。
淡淡的煙草混雜著酒味,不停的刺激著神經,也讓楊枝的膽子大了點。
楊枝喜歡被抱著,但她從小就沒有這樣的機會,看著彆家的小朋友心裡總會有些羨慕的。
現在她有機會了,就使勁的往懷裡鑽,等徐名遠的胳膊搭到她的後背時,就會有滿滿的包裹感。
喜歡藏小秘密的楊枝,自然是不會讓小秘密被發現。
天色尚早,楊枝悄然離開了懷抱,醞釀了一陣兒後,輕輕坐起身,腳下在地麵劃拉著,踩住了棉拖鞋。
此時也就不到七點鐘,徐名遠最多就睡了五個小時,正處在深度睡眠中,其實還可以再呆一會兒。
但是天亮了,楊枝的膽子就隨著光線的到來,和黑夜一同縮了回去。
“閨女,你在小屋睡的嗎?小遠呢?”
“哥哥沒有厚被子蓋了,我去看看他……”
楊枝心中一緊,沒有正麵回答問題,隻顧著找理由解釋。
暗自咽著口水,楊枝從未想過叔叔會起來的這麼早,原來他都是要睡上大半天的。
“叔叔,你起的好早呀。”
“嗯,養成習慣了,小遠對你怎麼樣?沒欺負過你吧?”徐軍問道。
“沒有的,哥哥對我一直都很好。”
“屋裡有被子,你拿給他。”
“好的,叔,你不困麼?要不要吃早餐?”
“我不吃,你餓嗎?我給你做點吃的。”徐軍放下手中的筆說道。
“不餓的……”
楊枝乖巧的去南屋裡拿了被子,去書房裡給徐名遠蓋好。
等徐名遠醒來時,已是將近中午了。
睡得還好,就是有點喘不上來氣。
徐名遠低頭一看,身上蓋了好幾層被子,最上麵的是兩層厚被子,好像是小楊枝和南屋的棉被。
看到下麵還有兩層輕薄的短被,徐名遠很是無語,這是害怕他被凍死?
怪不得夢中總感覺身上壓著個人,這好懸給他壓死了,一把掀開被子,徐名遠總算喘上來口氣。
徐軍除了頭上的短寸有點紮眼,但看著倒還好。
茶幾上擺著身份證戶口本等證件,徐名遠隨手拿起戶口本翻了翻,上麵依舊掛著徐名遠和小楊枝的名字。
不過這是舊本了,徐名遠有固定收支,早就單獨立戶了,連戶籍都遷到了江城,就落在帆船科技附近的街道辦。
見徐名遠拿著戶口本,徐軍想了想說道“你把戶口遷出去了?”
昨天他去社區報道時,就發現了這事,但也沒說什麼,正好趁現在問了。
徐名遠點頭說道“嗯,遷到江城了,在那邊方便點。”
“哥,你遷到江城了呀?那以後還回南溪麼?”
楊枝愣了愣,怯生生的問道。
“當然回啊,我以後還想著回南溪養老呢。其實在哪都一樣,江城也不遠,開車一個來小時就到了。”徐名遠隨口說道。
徐軍以前不在乎這個,徐名遠從小他就沒怎麼管過,都是老頭幫著帶大的。到現在都二十了,就更沒法管了。
然而在監獄裡呆了一年半的時間,此時對徐名遠私下遷移了戶口,心中多少有些悵然。
而楊枝就呆呆的坐在一旁,眸子裡也呆呆的,看上去情緒不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中午都沒出門,徐名遠想出去吃,但又被小楊枝攔住了。徐軍沒有她動手,自己把昨天的剩菜煮了鍋亂燉,熱了鍋米飯開吃。
其實味道還不錯,但徐名遠總感覺有點淒涼。
他從小就沒怎麼吃過剩飯剩菜,一頓做完一頓吃,吃的都是新鮮飯菜。
自從和小楊枝呆在一塊,時不時就要吃一次剩菜,雖然徐名遠改了她的一些日常習慣,但她還是會挑出一些沒吃完的菜,早上煮碗麵條吃。
徐名遠是個隨意的性子,既然不好改,那就讓從小當富二代的爹給改改,以後雇個保姆阿姨管家,可彆讓這個家裡一地雞毛了。
“爸,這錢你先拿著,這裡有張卡,裡麵應該有十來萬塊錢,不夠的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