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維克的視角,竟感覺白維宛如逝去的森羅之神在人世間的化身。
“你……在說什麼?”維克說道,“什麼小狼?我不知道。”
“是嗎?”白維笑著說道,“如果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吧,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那條叫阿德的小狼。”
維克死死的盯著白維。
“怎麼樣?”白維問道,“還要走嗎?”
半晌後,維克合上了剛剛才打開的大門,在重歸黑暗的教堂中,緩緩的向白維走去。
……
交界之地的角落,【追獵者勞倫】看著下屬一個個歸來,但卻沒有看到維克的影子時,明白了什麼。
“先生們,看來你們引以為傲的追擊能力也不過如此啊。”勞倫淡淡的說道,“連一個未完成儀式的孩子都抓不回來嗎?”
麵對勞倫這完全不加掩飾的嘲諷,野火的追擊者們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隻能試著解釋:“交界之地的情況太複雜了,我們好幾次都捕捉到了他的行蹤,但最後還是沒能找到。”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掉頭回去了呢?”
“啊這……”追擊者們麵麵相覷,“不太可能吧?”
“很遺憾,先生們。”勞倫說道,“你們被那孩子玩弄的不僅僅是嗅覺,還有大腦。”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滿是血汙的口哨。
“在出來找你們的時候,我提前在那孩子來時的路上布置下了人手。而一個小時前,我聽到了哨聲,這表明那孩子已經回去了。而你們,卻還在這個地方轉悠著,像是被屎誘惑走的蠢狗。”
勞倫的話越說越過分,但在場的人仍舊是敢怒不敢言,隻是低著頭默默承受著。
就隻有一個人不解的問道:“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回去呢?”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勞倫收起了哨子,淡淡的說道,“比起我們一直所擔心的他會將教會最大的秘密公開這件事,他更在意的還是找回那條走丟了的狗。”
聽勞倫這樣說,在場的追擊者們終於笑出了聲。
“至少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一位追擊者說道,“既然您的人已經把他抓住了……”
“不,我可沒有說我的人把他抓住了。”勞倫打斷了這名追擊者的話,“事實上,在收到了哨聲後的不久,我就與我的手下們失去了聯係。”
追擊者們麵麵相覷。
“難道是他乾掉了您的手下?”有人說道,“可這沒有道理啊,他連儀式都沒有完成,怎麼會有這個力量呢?”
“你這是在問我嗎?”勞倫看著這位發出疑問的追擊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頭兒是把那孩子交給了你們,而不是我吧?”
那名追擊者立刻低下頭:“抱歉,勞倫大人,是我逾越了。”
“你確實逾越了,我希望你們這幫家夥清楚一些,頭兒很看重那孩子。”勞倫說道,“最好不要讓頭兒等太久,要不然你們知道後果的。”
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還有,那孩子雖然並沒有完成儀式,但他本身的資質實在是太出色了。”勞倫淡淡的說道,“所以,如果不想丟掉性命的話,你們最好再認真一些。”
眾人立刻俯下了身,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您的提醒,勞倫大人。”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勞倫說道,“交界之地到底不是我們的領地,不要太過張揚了。”
眾人紛紛散開。
隻是在退去的時候,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勞倫並不是來幫他們捉拿維克的,那為什麼他也會來到交界之地呢?
眾人感到了疑惑,但又不敢直接去問,隻得立刻離開。
最終,勞倫的身邊就隻剩了兩名追擊者。
勞倫看向了其中一名:“怎麼樣,確定了嗎?”
“確定了,勞倫大人。”其中一名追擊者回答道,“萊茵確實有了行動,他們的先頭部隊甚至已經進入了交界之地,但具體的目的是什麼,尚且還沒弄清楚。”
勞倫微微眯起了眼睛。
萊茵教會,他們的死對頭,畢竟在名義上,他們可是正邪分明。
但實際上,兩邊已經十餘年沒有大的摩擦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萊茵的問題。
雖然擁有著舉世無雙的神選騎士,卻因為數量的原因早已沒有辦法再擴張,隻得坐看與他們接壤的野火一步步的壯大。
但是現在,他們卻突然的派人進入了交界之地,並且將目標對準了他們。
這是什麼原因?
勞倫正是要搞清楚這一點,才會親自前來。
“我們上一次與萊茵有接觸是什麼時候。”勞倫問道。
“差不多半年前了。”
“半年前?”勞倫回憶了一下,而後眉頭微皺,“【撕咬者羅傑】?”
“是的。”追擊者點了點頭,“半年前,在我們得知了維薩斯的屍塊麵世以後,頭兒讓【撕咬者羅傑】進入了萊茵的領地,但僅僅是一個晚上就沒有了消息,再之後那個村莊被萊茵騎士徹底封鎖,我們也沒有了機會。”
“這樣啊。”勞倫喃喃自語,“萊茵,維薩斯的屍塊……難道他們又是衝著屍塊來的?”
他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又立刻否決掉了。
“不不不,沒有道理,萊茵就算再渴求屍塊,也不會對有主的屍塊大動乾戈,而且還是在我們的領地上。”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止是萊茵,天琴和聖音也在接二連三的出事……聖音還在追殺最後的七音奏者,也到了這裡,這當中會有關係嗎?”
勞倫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找到問題的關鍵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但也正是因為那麼一點點,情報的缺失還是無法讓他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不過,他至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要把他們擋出去。”勞倫對手下說道,“頭兒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岔子,明白嗎?”
兩位追擊者立刻俯下了身:“明白了。”
“你們必須明白。”
勞倫轉過頭,看向了夜色下的交界之地,而後輕輕的說道。
“這是最關鍵的時候。”
“隻要等頭兒成為了主。”
“那麼我們就再也不用生活在夜色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