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它並沒有真的狩獵維薩斯的能力,畢竟祂們生前都是被維薩斯殺的,死後更是連力量和記憶都沒有了,隻剩下了那麼最後一丁點的怨念與詛咒。
隻是,它無法狩獵維薩斯,卻不意味著它無法狩獵維薩斯屍塊的持有者。
在遊戲中,隻要它感應到了維薩斯的屍塊,就會立刻對屍塊的持有者發起追殺。
哪怕當時的玩家還站在萊茵的陣營裡,也照追不誤,完全沒有理智。
隻有搖鈴者才能使用萊茵的力量稍微遏製一下它們的行動,一旦搖鈴者沒了,它們就會遵循本能——狩獵維薩斯,不擇一切手段的狩獵維薩斯。
當然,白維在和維克講述的時候並沒有提到維薩斯,隻說這些家夥是來狩獵自己的。
而當維克聽完後,立刻說道:“那是不是隻要控製住搖鈴者,就能控製住它們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
“那可太好……”
“可搖鈴者已經死掉了。”
維克的表情一僵。
而且還是被你殺死的。
白維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是的,昨晚維克的暴起發難,第一個宰掉的就是搖鈴者。
而一個搖鈴者控製著一個吞噬者。
所以維克昨晚那一爪子當場讓吞噬者失控,但還沒等那個吞噬者開始追擊白維,維克又一巴掌將它也拍爛了。
而吞噬者並沒有辦法像西澤那樣瞬間完成重生,所以白維才能帶著維克撤離。
但之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吞噬者的重生並不是無代價的,它想要長出血肉,就需要吞噬血肉。而昨晚那個戰場,能供它們吞噬的血肉實在是太多了。
它很快就會完成重生,而後再次追上來。
下一次它們就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了,特彆是已經知曉了維克的戰鬥方式之後。
至於白維……
白維有些苦惱的揉了揉左眼。
在他現有的規則裡,最好用來對付這些家夥的就是【注視】,但問題是他還沒有從【維薩斯幻影】的代價中走出來,所有規則都處於被封存的狀態,唯一能用的就隻有從洛奇那個傻大哥那贏來的【擾動】。
可他並不覺得朝那幫家夥豎大拇指有什麼用處。
而且非要說的話,【注視】也沒有那麼好用,因為除非是在剛接觸時直接抹消,一旦讓它們分裂演化出足夠多的數量,那想要一個個的瞪沒也著實有些難度。
但好在,這片土地上擁有著一個最好對付它們的【規則】。
看來要加快進度了。
白維看向了維克,說道:“我渴了。”
維克的思維還停留在吞噬者上:“什麼?”
“我說我渴了。”白維晃蕩了一下手中空空的瓶子,而後指著不遠處的水潭,“那邊有水。”
維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你去接水啊,和我說做什麼?”
“原來如此。”白維平靜的說道,“沒想到我花了大力氣把你救了出來,受了一身的傷,現在連路都走不動了,你也不願意去幫我打一瓶水。”
話說到這個份上,維克才終於明白白維的意思了,他表情古怪的接過了瓶子,一邊嘟噥著“直接說不就好了非要拐彎抹角”一邊向著旁邊的水潭走去。
而白維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這眼神讓維克的心裡有些發毛,於是他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水潭邊。
話說回來,他剛才光顧著問吞噬者了,好像還沒問那個夢,以及昨晚白維什麼不叫醒自己。
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問了,不能忘記。
維克這樣想著,而後彎下了腰準備從水潭裡接水。
但緊接著他便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水麵上的倒影。
“阿德……”
維克看到了阿德。
他下意識的以為阿德就在水下,於是匆忙間將身體埋得更低,想要將阿德從水裡撈出來。
但這動作做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為阿德就隻有半張臉,而另外半張臉……是他自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直到兩滴口水從狼牙中滲出,滴落在了水麵上。
水麵蕩起了波紋,一切都模糊了起來,仿佛所見所聞皆為泡影。
然而當水麵恢複平靜時,那半人半狼的臉依舊在維克的眼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懼。
“……烏魯先生。”
他慢慢的轉過了身,用人的那一半對著白維,聲音和臉上的肌肉在同時顫抖。
“您能告訴我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維隻是靜靜的看著維克,一言不發。
……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當野火教徒的支援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然是一片狼藉。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能夠回答。
“勞倫教長呢?看到勞倫教長沒有?!”
領頭的教徒剛一開始嚷嚷,另一邊就傳來了回應。
“勞倫教長……好像在這裡。”
聲音中滿滿的都是震驚和不自信。
於是教徒們紛紛圍了過去,而後才明白為什麼那位教徒會有那樣的語氣了。
他們找到了勞倫。
但卻是隻有一半的勞倫。
而且還是……完全狼化後仍舊隻有一半的勞倫。
“這……怎麼可能?”領頭教徒的聲音也開始了顫抖,“誰能殺死完全狼化的勞倫教長!?”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勞倫教長已經是整個野火教中實力排名前列的存在了,他們完全想不出在這片土地上會有誰能殺死完全狼化中的對方。
“快去報告伍德教長!”
“是!”
一名教徒領命後迅速離開。
領頭的教徒搖了搖頭,而後俯下了身來,想要檢查一下勞倫的屍體。
死了也就算了。
怎麼屍體還像是被吃掉的?
一想到這,他又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當他把勞倫的屍體徹底翻過來的時候,更讓他膽寒的畫麵出現了。
因為勞倫的背上有個巨大的傷口,可以直接看到身體內部。
而勞倫的體內……是空的。
五臟六腑……都不在了。
領頭張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一聲慘叫。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身材極度瘦弱的家夥張開了仿佛比臉還要大的嘴。
一口咬下了其中一名教徒的腦袋,緩緩的咀嚼了起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那個人一邊咀嚼還一邊發出了模糊的音節,如果湊近了的話可以勉強聽到。
它喊的是。
“維……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