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阿貝克想明白這個問題,更讓他驚訝的事情來了。
隻見剛才那個被他炸爛的殘肢又開始迅速的抖動了起來,像是恢複了生機一樣。
在阿貝克的注視下,這些殘肢迅速的彙聚在了一起,那些長在四麵八方的嘴巴將被那些完全炸爛了的肉塊一口吞下,“咕嚕咕嚕”的開始咀嚼了起來。
接著它們那些缺失的部分,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新的血肉!
沒過多久,它便“恢複如初”,又與另外四個怪物異口同聲的喊起了“維薩斯”。
阿貝克整個人都驚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些怪物在重整旗鼓後,再次向著阿貝克撲來。
而阿貝克也露出了狠厲的表情。
彆以為這樣就能嚇死他了。
他將手中的法杖插在了泥地裡,而後結了個手印。
如果有萊茵的神甫在這裡的話,一定十分驚愕。
因為這正是……
“萊茵!”
阿貝克一聲高喝,聖光自天而下將其籠罩。
萊茵神術!
他,阿貝克。
靠著這顆牙齒積累了十多年,現在連各大教派的神術都能信手拈來。
這樣一群詭異的怪物想要戰勝他,簡直是……
“噗嗤”一聲。
阿貝克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那些怪物輕而易舉的撕碎了萊茵聖光。
“怎麼可能!?”
……
維克突然回過頭看向身後。
“怎麼了?”白維問道。
維克將頭轉了回來,而後撓了撓後腦勺:“總感覺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喊。”
“哦?”白維挑了挑眉毛,“喊什麼?”
“不知道。”
“在喊‘不知道’?”
“不,我是說……我不知道。”維克說道,“離得太遠了,聽不清……但也可能是錯覺,因為我什麼都沒有聞到。”
“這樣啊。”白維聳了聳肩,“那就是你的錯覺了,彆在意,應該隻是你睡迷糊了,繼續往前走吧。”
“……哦。”
維克快步上前。
他們已經在這條小路上走了一段時間,期間白維會時不時的問他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而他的回答都是沒有,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說到這,維克又感覺有些奇怪。
雖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但他卻能確定自己當初就是走的這條路,這條路上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很熟悉。
但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便也隻能繼續跟著白維往前走。
說來也奇怪,明明白維也是第一次來,但卻感覺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一樣,竟然還在給他帶路。
“說起來。”白維突然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嗯?”維克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問題?”
白維慢悠悠的說道:“神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呃?”維克有些不解,“死都死了,還能是什麼樣子?”
“為什麼不能呢?”白維笑著說道,“如果是人類或者動物的話,死了以後,屍體會腐爛,靈魂會消失。那麼神在死後,屍體會腐爛嗎?靈魂會消失嗎?”
維克倒是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過問題,他下意識的想要回答“有什麼不一樣”嗎?
但很快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萊恩告訴他的東西。
森羅之神嘗試過對抗死亡,然後失敗了。
如果神的死亡也與人一樣的話,那麼森羅之神又是在對抗什麼東西呢?
維克覺得這個問題很深奧,讓他忍不住細想了下去。
但是越想越頭疼,根本得不出答案,仿佛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
所以他撓了撓頭後,選擇直接詢問白維:“所以神死後會是什麼樣子?”
白維啞然失笑:“明明是我在問你啊。”
“哦……對哦。”
看著維克那呆愣的樣子,白維也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執念。”
“什麼?”
“我說,執念。”白維說道,“像神明那樣強大,理論上是可以永生的個體,在不得已遭遇死亡時,大都是不甘的,而這種不甘往往會化作強大的執念。”
維克有些不解:“執念也能強大嗎?”
“是的。”白維輕笑著,“那可太強大了。”
……
這幫混賬東西!
阿貝克越打越冒火。
這幫怪物像是怎麼都殺不死一樣!
萊茵的神術、聖音的樂章法術、天琴的肉體強化,阿貝克各種手段都試遍了,可這幫怪物就是不死!
被斬斷了能縫合回來,被碾碎了能拚湊回來。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撐著這些怪物的?!
在這樣極為不公平的纏鬥下,阿貝克已經渾身是傷了。
他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於是眼睛一發狠。
既然如此,就隻能拿出底牌了。
眼看著又是一隻怪物朝他衝來,阿貝克伸出了手。
那隻手立刻完成了狼化,碩大的狼頭死死的咬住了怪物的軀體。
而阿貝克並沒有用狼頭把它咬碎,而是直接拿到了眼前,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屬於維薩斯的牙齒輕而易舉的咬下了這些怪物的血肉。
他又一口吞下。
本來他不想這樣做的,畢竟這些家夥看起來就不像是可以食用的。
但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來吧!
滿嘴是血的阿貝克大吼著:“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刹那間,無數的畫麵湧上了大腦。
燃燒的天空。
破碎的神國。
比之山嶽的軀體轟然碎裂,如鵝毛般飄落,燃燒。
這一切的儘頭,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絕望,憤怒,恐懼。
一切的負麵情緒都湧上了那個天際之下的影子,而後化為了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是……
……
“啊啊啊啊啊啊!”
阿貝克痛苦的咆哮著。
下一秒,他的腦袋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