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雲夫人瞪大眼睛,一雙火睛虎眼中滿是血絲,一副心神巨震之態。
“好個靈虛子,我已是儘量高看於你,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小覷了。”
岐雲夫人終於心死,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我是個惜命的,你在我這腹中已種下這至陽之寶器,又取了我的幡寶,你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照辦。”
季明本想說幾句軟和的話,順一順岐雲夫人的怨氣,但是想到他們之間的情況,便不做這些表麵功夫。
這些表麵功夫對於一個老鬼而言,起不來任何疏導作用,不會令她在未來減少對季明的怨恨,唯一能疏導的方式隻有自己道行徹底壓過對方,如此對方反而心中順服。
在這偉力歸於已身的世界,拳頭永遠是真實不虛的道理。
“我這裡確實有件事要托付於夫人,甚至說這件事非夫人莫屬。”
季明說道。
見靈虛子這樣說話,岐雲夫人反而放心了一些,起碼對方暫時不會將她送到太平山上囚禁起來,那樣可就真是一點自由,還有騰挪的餘地都沒有了。
“何事?“
“彆急。”
季明將手一壓,道:“此事尚在籌謀之中,你現在隻需留意蠆盆洞那裡的動靜。”
當季明提及蠆盆洞主,岐雲夫人自然而然的想起曾經同靈虛子的一番對話,關於那第二元神神蠆珠背後一係列恩怨故事的對話。
“我這腹中至陽寶器可否取下?”
岐雲夫人問道。
季明伸出手,貼於其腹,道:“這個問題就要交於太平諸真決定了。”
太平山,真君上府。
玄壇真人回來沒有多久,剛剛將孟南交於甲峰離朱法師之手,而後在上府祖堂內同諸真一道共議此次孟南受擒之事,諸真一致認為這將是戰事的轉折點。
嶺北那裡已在第一時間送去這則消息,務必在此事正式發酵之後,盤岵大山方麵人心動蕩之際,五道將能在第一時間打過觀才洞。
諸般事宜一一敲定,其中一些細節還需征詢道將的意見,各地的方略都要調節,大宗丹藥、符咒,及其精米和貝珠等,都得向嶺南傾斜。
這些還隻是明麵上的,看得見的利益分配。
一些無法量化的利益,如聲望、有利的輿情扶持,還有隱形的福祉,像是對修行絕學密功的隱形限製,以及機密情報的接觸限製等,這些就得細細斟酌了。
這次功勞七八成在於靈虛子,這是諸真的共識,就是其中一舉擒下孟南的玄壇真人也是認同這一點。
在諸事議定之後,時間已過去數周,嶺北、嶺東、嶺西這三處戰場前線,基本都收到了消息,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尤其是嶺北這裡。
其中壓力最大的,並非羅姬,也不是覺光,而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張霄元。
在三峰一府上,天南五方道土中,乃至敵宗盤岵大山裡,幾乎多數人都認為他在此次鬥法中必然一鳴驚人,就連張霄元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可盤岵大山中,偏偏冒出個赤意郎君,凝聚了盤岵大山內最精銳的子弟,以難以想象的勇氣生生釘在觀才洞。
照此下去,盤岵大山緩過氣來,弟子們在觀才洞戰場的血火中得到淬煉,未來太平山就算取得最終的勝利,也必然不是一份值得誇耀的勝利。
當張霄元得到這一則消息,老實來說,他的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心中有一種釋然,他果然不是這二次全麵鬥法的唯一主角,不需要獨自肩負重任。
消息發酵之後,玄壇真人卻再度感受警目大禁的靈示,還是靈虛子身上的那道大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