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對於當下的季明不是一個遙遠的,隻存在於想象中的詞語。
比如當下,他就同東海仙山中的昴日星官,因為翼宿劫念一事,從而糾葛不斷。
季明一直很小心的維持關係,不希望觸怒了對方,也不想一味順從,這兩邊無論偏向了哪一個,他都可以肯定自己日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要說可以求助的仙人,季明竟是下意識想起這位昴日星官。
這大概是因為上一次請昴日星官為舍利瓶降念開光,對方全程沒有拖泥帶水,讓他的體驗相當不錯。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昴日星官在「蜃龍石胞」上的謀劃,這讓他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份籌碼,可以同那昴日星官“討價還價”一番。
季明知道這種心理隻是錯覺,若是昴日星官真來索取,他敢不雙手奉上嗎?!
那趙王神因為貪心作祟,欲占了他這一份功德,被他抓到了痛腳,這才敢下殺手,不然自己對付趙王神還得費些周折。
昴日星官雖然行事爽快,但是季明心中實在是忌憚非常,不到最後關頭不願請來這一位大仙,可那他剩下的選擇,似乎也沒有多少了。
太平山洞天祖師倒是能請,但是得有大功和陰德,他現在名義上上還是戴罪之身,如何去請。
“三命老星君?”
這一位老仙的尊位更在昴日星官之上,但季明不過是金福使者,在天曹內還未入流,給麵的叫他一聲天使,不給麵的能直接喚他小廝。
“桃花仙子?”
季明想起這位故人來,然後否決了這個念頭。
這非親非故的,而且他還受了仙子大恩,得了仙釀和陽罡,這哪裡抹得開臉麵去請人家幫忙,況且自己如今受困於雷文山澤,如何去往東海仙山。
思來想去,事情好像回了起點。
季明才將求請昴日星官的念頭拋開,很快又自省起來。
“這等的關頭,我能踏過去就是一馬平川,踏不過去就是千難萬險,哪裡還要在乎這點臉麵問題,或者.隱患問題。”
這樣想著,季明將頭上的法籙摘下,閉目禱祝起來。
他第一個求告的還是祖師們,從源祖柏和、開山祖師乾雄,再到三代呂崇祖師,還有中興之五代烏靈祖師,及其六代王祖師,挨個讚名禱祝。
顯然這是徒勞的,他同祖師們並無半點因果牽連,法籙也無法將他的禱祝送入洞天內。
季明沒有灰心,夾著法籙甩了兩下,吐出一口真炁噴在這張籙上,令籙中流動的秘文更加靈驗一點,接著開始求告起了三命老星君。
“三命至真,主生之庭。
受性降神,陶魂鑄魄。
銷死平災,延齡溥福。
六星照養,洞靈光精。
”
念了半天,殿中隻有外麵碧波湧動之聲。
“沒道理,我和老星君的牽連並不算淺,以法籙來宣咒讚名該是一用就靈,就算老星君不降下一道法念,也斷然不會遲遲沒有回應。”
季明想不通哪裡出了錯,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嘀咕道:“難道因為上次喊了那大腦門。”
“咚!”
腦勺被猛敲一下,季明疼得直捂頭。
“你這小子,背後說我老人家壞話那也就算了,還催用法籙湊在我耳邊說,簡直不當人子。”
“老星君。”
一轉頭,季明見到老星君坐在一朵祥雲上,一身葛袍,一副慈祥老爺爺的模樣。